老太太忧心忡忡,十分害怕,就到处张贴告示寻子。找了好久,也没动静,于是渐渐心灰意冷。
谁知去年的时候,她却忽然收到一封信和一包药材。信中说他过的很好,和夫人在外地开铺子,忙的很,回不去了。让她别再惦记他,照顾好自己。
老太太抬起有些浑浊的眼睛,眼里带着眼泪道:“我实在太想阿牧了,这孩子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对我又非常亲,我已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儿子,我要是临死前还能看上他一眼,我怎么都甘愿了。如果大人们能找到他,让他回来看我一眼吧。”
荆唯挠挠头,“我总觉得曹牧这名字有些耳熟。”
想了想忽然大叫一声,“哦,对!余陂镇!我有底方,有底方,老人家,信还在吗?”
老太太到:“还在的,大人们随我去家里一趟。”
慕锦和荆唯取了信又回衙门和那日在余陂镇开的药方一对比。两边字迹一模一样。
确是一人所写。
几人商量要去余陂镇找人,朱颜本打算一同随行,但是慕锦担心陛下在阿密的事情,如果下咒的人知道可能会采取进一步行动,路上尤其不安全。于是朱颜最终留在了衙门。
慕锦和荆唯二人去了。
济和堂和上次没什么两样,不过这两口子今日看起来没怎么吵架。
荆唯走进药铺大堂道:“老板娘,可还认得我?”
老板娘打眼一瞧道:“认得认得。治疗头晕的官人,客官又来买药?”
慕锦看人一眼,含笑道:“我吃了效果不错,我南来北往做些小生意,瞧上了你家这些药材,不知可否转让我一些回去,价钱好商量。”
老板娘喜的眉开眼笑:“有的有的,客官真是好眼力,我这店里的药材都是我亲自去采的。客官要后面库房还有很多。”
老板娘招呼一旁的伙计道:“阿远,看好店。”
“唉。好咧!”一旁的药童答应了一声。
老板娘道:“二位客官后院说话。”
二人随着人往穿过厅堂,往后院走去。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老板娘的丈夫。
荆唯朝慕锦使了个颜色。慕锦会意。
老板娘在一旁道:“客官屋里说话,药材都在屋里呢。”二人又随着人到了一间厢房,是个药材库。整整齐齐码着很多药材。一进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老伴娘招呼着站在院子里的自家公人道:“还傻站在院子里干什么?还不进来,来大买主了!”
男人样子有些怂,可能生性有些胆小,样子怯怯的走了进来。
荆唯看人进来,不动声色的挪到门口关了门。室内光线顿时昏暗了不少。
老板娘一看屋子里暗了,怕自家药材看起来成色不好,就本能想开窗。
没等她打开,荆唯把男人的手反剪在身后,死死压在地上跪着了。
男人顿时痛呼出声:“疼疼……”
老板娘吓了一大跳,“客官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伤我家夫君?!”
慕锦道:“夫人莫及,我们来只问几件事。”
慕锦走到男人面前道:“你可叫曹牧?”男人忽然惊恐的看向慕锦,挣扎着就要起来。
荆唯死死压着人。几乎要把对方的手臂反剪到变形。男人啊啊啊痛的又放弃挣扎。
老板娘急了,厉声道:“你们根本不是要买药的!我要去报官!”说着就要往外走。
然而一推门,门竟然推不开了。
几人进屋以后,二人带来的随行护卫早已经守在门口,把这房间围的水泄不通。
老板娘心知这是遇上□□烦了,忽然坐在地上就开始哀嚎大声哭:“哎呦……这可真是要人命了,我们小老百姓开门本本分分做生意,是哪里惹了各位大官人啊。竟然……竟然要害我夫君性命……”模样哭的呼天抢地。
慕锦看了有些心烦,冷声道:“我们若要取你二人性命,你现在根本没说话的机会。”
老板娘一听,立马收声了。擦了擦眼泪,爬着跪到人面前:“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各位官人,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慕锦真想找块布条塞了这女人的嘴,不耐烦道:“你给我闭嘴,我现在在问你夫君话,如实回答,保证不杀。”
老板娘给人使了个眼色:“你……你老实回答官人的话,听到没?”
男人哆哆嗦嗦,含糊的嗯了一声。
慕锦道:“曹牧,我不跟你废话了,你是否认识阿密镇的周老太?”
男人先是摇摇头,被荆唯一个锁喉,难受的就快窒息了,才咳咳两声:“认识,认识。”
慕锦微微一笑:“好,那就对了,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当年你参与的修缮母子像对不对?”
曹牧一听到母子像三个字,整个人又剧烈挣扎起来,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小人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饶命,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慕锦轻笑一声,反应这么大,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荆唯笑得有些邪气,哼了一声:“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带回阿密,那里可能有更多人盼着你死,没准你一进城就活不成了。你是选择现在配合我们保你一命,还是选择回阿密被那群人弄死呢?”
荆唯掏出白凛凛的长剑,贴着男人的脖子,轻轻在人脖子上擦了两下,留下两道浅浅的血痕。
曹牧眼睛滴溜溜转,额头已经紧张的汗津津的。却仍旧死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