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你嘴给捏废了,”林无隅抬起手,在丁霁脑袋上比划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捏脖子的角度, 最后用手托在了丁霁脑门儿上, 然后用右手捏了捏他脖子后头,“这样行吗?”
“哎可以,真聪明,不愧是学神。”丁霁说着突然就放松了,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放在了林无隅手上。
林无隅叹了口气。
丁霁脖子挺好看的, 挺长,低头时颈侧牵出的线条很性感。
林无隅看了两眼之后移开了目光,落在了丁霁的耳朵上。
耳朵就没什么性感不性感的了,就……长得挺端正的,而且因为迎着光,能看到耳廓一圈有细细的小绒毛,很可爱。
林无隅往他耳朵尖上吹了一口气,有点儿期待这个耳朵能跟猫耳朵狗耳朵似的抖一抖。
可惜。
没抖,毕竟只是乌j-i,连耳朵都没有……
捏了一会儿之后林无隅又觉得有点儿奇怪,按说这么吹气,丁霁肯定得骂人,起码得抓抓耳朵,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犹豫着停了手。
丁霁还是顶在他手心里一动没动。
“丁霁?”他叫了一声,往侧面看了看,发现丁霁眼睛闭着。
睡着了。
这就很让人头大了。
林无隅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手托着丁霁的脑袋,他不想叫醒丁霁,但也肯定不可能一直这么个定格的姿势。
环顾四周一圈之后,他慢慢从沙发上下来,抬起一条腿,慢慢往前,伸过去用脚趾夹住了沙发上一个靠枕,又慢慢收回腿,把靠枕交给了自己的手。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平衡能力非常好,而且腿真长啊。
他把靠枕放在了丁霁身后躺下能正好枕到的位置,然后小心地托着他脑袋往后,再托住后脑袋勺,再兜住后背,一系列复杂的c,ao作之后,总算把丁霁放倒在了沙发上。
但丁霁还盘着腿。
虽然他还发着烧,疲惫得捏一半脖子就睡着了,非常惨,但林无隅看到他这个姿势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半天,最后拿手机在各个不同的角度拍了七八张照片。
拍完之后他才过去,小心地把丁霁的腿给拽直了放好。
接下去就没什么太多事儿可干了。
丁霁一直在睡,偶尔醒个两三分钟,跟林无隅说几句话,然后继续。
冰块很快就用完了,林无隅拿了几条毛巾,s-hi了水轮流放进冰箱速冻层,冰成硬壳了拿出来放在丁霁身上。
脑袋上胳膊上腿上,凡是他摸着觉得发热的地方除了肚子都放上了。
毛巾花色大小都不一样,盖在丁霁身上显得特别惨,仿佛一个连个大纸箱都捡不到只能盖碎布条的流浪汉。
于是他又对着丁霁拍了好几张照片。
平时手机他都不太玩,更别说拍照了,今天拍的照片能顶平时好几个月的。
丁霁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
虽然父母生下他,除了救大儿子的命,另一个重要用途就是以备将来林湛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可以顶上。
但他没有机会照顾林湛,也不确定如果林湛没有跑,如果林湛真的需要人照顾,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今天是他第一次认真照顾一个生病的人。
也许因为这个人是丁霁,也许因为时间并不长,所以他没有什么不好的感受,只希望丁霁能快点儿退烧。
丁霁不退烧,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中午他没有叫外卖,专门跟林湛打听了一下,去了附近一个小店,买了一锅粥回来。
这粥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太清淡了,虽然里面有r_ou_,但基本属于眼睛能看到但嘴吃不着的状态,不过病人吃着还是合适的。
快三点的时候丁霁起来吃了一碗粥,林无隅顺便给他又量了量体温。
温度已经降到了37.8,丁霁的脸也没有那么红了,j-i,ng神状态也还不错,粥吃得挺香的。
“按这个速度,”丁霁说,“我再睡一觉就能退烧了。”
“但愿吧,”林无隅叹了口气,“快点儿好吧,看着怪可怜的。”
“这有什么可怜的,”丁霁说,“你发烧的时候觉得自己可怜吗?”
“我……”林无隅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没有发过烧?”
“放屁,”丁霁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你长了18年没发过烧?你是哪里来的小神仙啊?”
林无隅笑了起来:“真的,反正我记忆里我没有发过烧。”
“你……”丁霁剥了颗木奉木奉糖叼着,“不会是发烧了都不知道吧,然后自己又退了。”
“不知道,”林无隅说,“身体挺好的,一般有点儿不舒服也就是感个冒,睡两觉就好了。”
丁霁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小可怜儿。”
“你。”林无隅说。
“下回你要是有哪儿不舒服,记得跟我说,一定跟我说,”丁霁说,“我照顾你,让你体会一下被人照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