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服务员敲了两下门,推门进来。
“两位画完了是吗?”服务员客气地询问。
裴拾茵嗯了声,从大衣里把头发撩了出来,顺带轻轻一晃脑袋。
“这个画,我们可以带走吗?”裴拾茵问服务员。
服务员点头:“可以的,我们这里还有提供画框,您可以现在直接带走,也可以先将画放在我们这,等颜料干了,我们再放进画框里。”
裴拾茵没多想,问:“画框在哪?”
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大厅,您可以选喜欢的,到时框好了,a市市区免费送货上门。”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商业化了,服务员介绍完突然自来熟了起来,笑着指着架上的画:“画的很好呢,好美的木棉花。”
裴拾茵笑了笑,轻轻一拉着苏棉的围巾,把她拽过来些。
“她画的。”
苏棉听后补充:“我们一起画的。”
裴拾茵又说:“中间那朵大的是她画的。”
苏棉躲在裴拾茵身后笑了起来。
整副画最难看的就是她的那朵花了,说一起画的就好了,干嘛还指出来。
没在小教室多逗留,苏棉听服务员违心地又夸了几句,三个人去了大厅。
大厅西侧有两个玻璃门的柜子,一个柜子里摆放了各种尺寸的画框,另一个柜子是放陶艺的盒子。
裴拾茵和苏棉站在画框前,开始认真挑选。
苏棉指着一个绿色的框,问裴拾茵:“这个怎么样?”
裴拾茵摇头,直接拒绝:“不好,和我的办公室不搭。”
苏棉听后一个惊讶:“你要把画挂你办公室里?”
裴拾茵被她突然大声的话逗乐:“怎么了?”
苏棉虚指一下小教室:“好难看的。”
裴拾茵捏了一下苏棉帽子上的球:“不难看。”
她说完招生叫来服务员,告诉她要那个浅灰色的框。
离开前,苏棉抢着把画框的钱付了,两人乘上电梯后不久,苏棉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要把那副画挂进办公室?”
人来人往,裴拾茵的品味会不会被旁人闲聊。
裴拾茵:“我准备把书架旁的那个画换成你的。”
苏棉回忆了一下:“那个雏菊啊。”
“嗯。”裴拾茵说:“都是花。”
裴拾茵这回答其实不太能说服她,裴拾茵能买的都是什么画,苏棉心底是清楚的,她这个只有颜色对头的木棉花挂在办公室里头,像个什么样子。
但她张嘴半秒又闭上。
办公室是裴拾茵的,那副画裴拾茵也参与了一半,她好像没什么立场劝她。
出了电梯就是广场,不知从哪来的狂风一吹,苏棉被晃得差点没站稳,裴拾茵拉了她一下,苏棉转头见她的外套被风吹得打开了点。
裴拾茵这样拉,好像要把她拉进怀里,用大衣将她包住。
苏棉几乎就要顺势钻进去,可裴拾茵却抬起手来拢平大衣,像是突然关起的一道门,把苏棉关在外头,叫苏棉停住了脚。
她抬头看裴拾茵,见裴拾茵伸手过来,把她的围巾拎了起来,在脖子上多绕了一圈,将她的半张脸都包了起来。
“冷吗?”裴拾茵问她。
苏棉把手放进口袋,摇头:“不冷。”
苏棉买的是八点十分的电影票,时间充裕许多,晚饭吃了中餐,苏棉像模像样地点了面,并要了个小蛋糕,店员得知生日后,给她放了生日快乐的歌曲。
苏棉第一次把生日过得又忙又懒散,看完电影后,两人默契地不再安排其他活动,叫了车回苏棉那。
她今天收到了许多微信,朋友的,家人的。
年纪越大,记得你生日的朋友就越少,大家分散各处生活,发一句祝福,多了加一个红包。
苏棉一个个地回复了谢谢,顺道和朋友们小聊一会儿。
裴拾茵洗完澡出来时,苏棉正在和晓婷聊天,对方说元旦准备来找苏棉,两人商量着到时候一起玩什么。
“裴拾茵,”苏棉晃了晃手机,说:“晓婷元旦过来找我,你有空吗?”
裴拾茵听后几乎是立马回答了:“没空。”
苏棉愣了愣,听裴拾茵又补了句:“正好有个例会。”
苏棉点点头:“三天都忙吗?吃一顿饭的时间有吗?”
裴拾茵这次思考了很久,才回答:“没有,要和客户吃饭。”
苏棉有些失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