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高兴,读书嘛,项宁学就是了。”
这人确有些痴。许亦涵忍不住笑了:“犯不着这样,你想不想学,嫂子也不怪你。只是说些笨啊傻的,我可不爱听。往后有人骂你,你就这么瞪着他,吓他一吓。”
“怎么瞪着?”项宁的注意力总是转得很快,一提起兴趣,早将那些微的怅然不悦抛在脑后,缠着许亦涵学起怎么瞪人来了。
许亦涵也有些忘记了先前的愁怒,一时兴起,专给他做了几个凶狠的表情,教了几句反驳的话。
项宁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活动,一面去瞪花花草草,一面又绷不住笑,那眼眸里的“凶恶”,早不知化为了什么,偏嘴上还一本正经地说着:“我虽不聪明,胜过你这等没教养的人百倍有余!”
看得许亦涵连发也绾不齐整,扶着石桌,笑得东倒西歪,项宁自己也跟着傻乐。
却是春景正好。
自那以后,许亦涵便每夜教项宁识字。为着方便,在秦府挨着许亦涵的院落收拾了下处,索性让项宁暂且搬出县衙,每日清晨还着人抬他去县衙,白日里依旧多在县衙中东走西逛。许亦涵悄悄嘱咐了雀儿,往后带着项宁时常观摩师爷升堂等事,他若有问,便须解答,但也不必勉强,令他过于烦心。
原本秦府家业大,养着个项宁不在话下,许亦涵念着秦本纲的苦心,哪怕是个形式,也教他项宁先知晓习惯,在县衙是不可随心任性的。
说这读书事,教习特殊学生,城中也无有经验的夫子秀才等,便勉强请个识字的来,也恐只是敷衍,许亦涵索性将其列为一项事业,草拟出计划来,一边实践,一边总结调整。
这一夜,月明星稀,书房的灯花剪了又剪,摇着两道影子变长变短。许亦涵翻着帐,项宁坐在窗前,长桌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宣纸,他手里握着笔,听从许亦涵的指示照着写字。
夜中寂静,正好读书时。书房外风吹树摇的沙沙声,远处青楼乐坊飘出若隐若现的管弦弹唱,轻飘飘地钻到项宁耳中……
“砰——”
突然一声响,惊得许亦涵抬眼去看,只见项宁打盹,下巴砸在桌沿上,吓得他自己几乎从座上跳起来。许亦涵急起身,才近前些许,不知他如何乱蹬,椅子向后一歪,带着他直直向后倒。
“啊!”两人的惊呼声同时响起,许亦涵想伸手,项宁身不由己,两手在空中乱抓,口中哇哇叫着,旋即又是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刺啦——”,许亦涵身上一凉,脑中空白,缓过神时,只见项宁两腿还挂在椅子侧面,上身躺在地上,顾不上后背细嫩的皮肉被椅子咯得生疼,两眼懵懂,直勾勾地望着她。
☆、痴傻县太爷(六)项宁,不能这样……书房微h
许亦涵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薄薄的外衫被撕下一片,白嫩圆滑的香肩失去遮蔽,连着精致的锁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连带着xiè_yī被扯歪,大半个圆润丰满的半球被挤压得更加饱满,光滑细腻的雪肤白晃晃的,极为显眼。
倒在地上的项宁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睛里映着大片冰肌玉骨,他看得有些痴了,俊逸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粉色来,薄唇紧抿,还在微微颤动,喉结上下滚动数下,半晌也不吭一声。许亦涵对上他的眼睛,空气里漂浮着难以形容的暧昧,心跳也跟着骤然加快。
愣了一下,许亦涵“啊”的一声,猛地背过身去,手忙脚乱地去调整xiè_yī,只是心慌意乱,竟越弄越糟,许久也未理好。她一颗心砰砰乱跳,脑中涌出种种凌乱的念头,一时连项宁从地上爬起来,笨手笨脚地带动椅子又乒乒乓乓作响也未曾注意。
只在许亦涵拉着被撕坏的袖根欲哭无泪时,身子竟猛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项宁两条胳膊从后圈住她的腰,掌心胡乱按在丰满的sū_xiōng上,灼热的温度刺激着敏感的肌肤,竟让许亦涵原本就慌乱的心思愈发断了片,没等她回过神来,年轻男子的身体已牢牢贴在了背后,脊背倚着结实的胸膛,挺翘的腰臀更与他的下身紧密相连。
男子的躯体竟是意外地健朗有力,此刻如一团烧得正旺的炉火,灼烫地附着在身上,甩不掉也丢不开,只能任由那炽热从脊背、腰臀渐渐蔓延至周身,不知怎的,涌出一股子令人烦闷的躁动,烧灼着心肺。
这具寡妇的久旷之身,对男子的火热与雄壮自然而然有着向往与渴望,小腹中跃动的火苗蹿到四肢百骸,直教许亦涵两颊发烧,琉璃般的眼眸中渐渐泛出一股微妙的柔情来。
许亦涵心跳如雷,暗道不好,残存的理智竭力克制着肌肤的战栗,只是不怎么有效。
她将一双柳眉皱了又皱,唇齿间艰难地维持着往日的镇定,道:“项宁……你,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嫂子。”
项宁早已烧成了一团烈焰,整个身体骨肉精血尽皆融在那团熊熊火焰之中,素日那些缥缈的躁动、不安,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就从心底生出的小小yù_wàng不知何时已长成参天大树,恰遇上这一遭,如同被点燃了引线的爆竹,再无什么退路。
他原本就有些糊涂的脑中更加混乱懵懂,只是一团火,流窜在身体各个角落,yù_wàng的本能驱动着他更紧地搂住怀中的温香软玉,身体与她相贴的部分,便有些微的清凉,扩散、荡漾,令人不能自拔。
“嫂子嫂子……”他口中喃喃地念叨着,越发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