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焉捂着受伤的小臂,头脑昏昏沉沉,想起了池先岩对他的教育:
“谁占据了你原本的位置,就把他踹下去,而不是躲在角落里哭泣,责怪不公平的命运。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如果生来就是低贱的,那一辈子不管多努力,营造出风光假象,都只是暂时迷惑别人,骗不了自己。
“只要你露出一点马脚,示弱或是哀求,都会被他们抓住,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很多人喜欢看到高大建筑倒塌的场面,只要离他们很远,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谁不喜欢袖手旁观别人的痛苦?所以,与其让别人上赶着害你,不如早点采取行动,把他们按在地上跳不起来。”
把那群杂碎,狠狠地,全部,踩在脚下。
血液深处的暴戾恣睢不断沸腾上升,马上就要炸开。
“池焉,我等你回家。”可是赵露宁说。
池焉懊恼地捶了一拳,落在软软的坐垫上。
池新唐关上车门,翻出常备的医疗箱快速地给他处理好伤口,本想让他就近治疗的,可现在医院里很乱,只能回家去。
“带我去方井街。”
“去那里做什么?你都快失血过度了。”
“我必须去,赵露宁还在老头子手上!”池焉急了。
池新唐这才想起赵露宁。
“你冷静点,池先岩既然肯把你放出来,就一定不会轻易动他,你现在这个身体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做什么,把地址告诉我。”
“你更不行,别跟我犟。”
池新唐拽了一下他的头发,没怎么用力:“非要上赶着送?你再不告诉我,就等着赵露宁被撕票吧。”
池焉眼前一阵黑,实在是没力气和他说下去,只能报了地址:“把我手机拿走,里面有几个人你可以联系一下帮忙……”
池新唐照办了,还不忘吐槽一句:“你平时洗头吗,又粗又硬的,还没谈烬发质好。”
“……”池焉简直要被他气j-i,ng神了。
“等下妈妈的哥哥要来,溏心照顾好他知道吗?”池新唐开始给家里打电话。
“谁要小屁孩照顾啊,真是——”
池新唐捂住了他的嘴,接着和孩子说:“抱歉啊,妈妈等会儿还是回不去,爸爸也是,突然有很重要的事,嗯,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池焉拉住了他的手:“别再死掉了,傻子。”
“知道了,笨蛋。”
他跳下车,拦了辆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