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否则本将军绝不留情。”
穆怀琅话语一落,便将目光转向一边,做出了一副连看寻虎一眼都不屑的姿态。
寻虎怒极,可他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说话便被叶素卿给打断了。
“寻少爷,劝你一句,好汉莫吃眼前亏!将军一向说到做到,不值当为了蒲柳之姿的小女子搭上自己的命!何况小女子早已嫁作他人妇,而且心中也早另有他人了。”
叶素卿这一番话原本只是想要劝慰一下寻虎,劝他不要再同穆怀琅死杠。她真心是担不起他这条人命呀!
可这些话听在穆怀琅寻虎的耳中却都全变了味道。寻虎把她的几句劝慰之言当成了关心,对她更加的放不下了,以致最终送了自己的小命,当然了这是后话。
而穆怀琅则把她的这几句话解读成了是对韩少华的思念与爱恋,他就知道那个在谷底中纯真无邪的叶素卿,一出谷便会打回原形,变成生命中只为韩少华而活的相府长女。
恨意自穆怀琅的双眸之中喷薄而出。可他终是压抑住了心底深处的这抹恨意,垂下了想要掐死叶素卿的大手,紧握双拳安静的立在她的身边。
“你关心我?如果姑娘真的对寻虎有心,不妨就将姑娘的芳名告诉寻虎如何?只要一得达姑娘的芳名,寻虎立刻就离去。”寻虎涎着笔脸望着叶素卿,趁火打劫的打清她的名姓。
“呵,寻少爷,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本宫的底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就不止是为你招来杀身之祸,恐怕你寻家族灭都有可能了!”叶素卿俏脸带笑,可说出来的话语虽然绵软,却带足了威胁。
穆怀琅听着叶素卿说出来的这几句话,再看着她那淡然如水的表情,心中也对她另有一番解读。这个女人似乎随时随地都在给他惊喜!第一次相遇,她拼尽全力的与劫匪撕打,让他第一次管了闲事;第二次她冒死从水下逃出红楼,让他咬牙切齿的一路追踪;第三次在相府中她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拗坚守,让他放弃原本的打算;第四次在谷底她极尽温柔细心,让他的怀抱中生平第一次躺了一个女人过夜;这一次她又极尽威逼利诱之能事!
呵,叶素卿呀叶素卿,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层面?而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抑或这如许多的层面加叠起来才是真正的你!
“小娘子不要学人家恐吓本少爷,我寻虎虽然不济,可好歹也不是吓大的!族灭这种事,并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办到的,就连皇上下圣旨都得考虑再三呢!”
听着寻虎的话语,叶素卿很想告诉他,有一个人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他想让哪户族灭,挥手之间便可以做到。一如先前差点儿被族灭的叶韩两家……
“呵,告辞,从此后最好不复相见!”叶素卿看了一眼穆怀琅,苦笑一声,便径自走开了。既然劝不动,说不通,那么她走就是了!
寻虎看着姗姗离去的叶素卿,眸光都直了。这一刻他真心感谢叶素卿给他的这个台阶,在这个当口上他自然是不能走的,而穆怀琅显然也不会退步。那么叶素卿这一离开,穆怀琅势必要跟上去,那么他们之间的叫阵也就不了了之了,日后无论谁提起来,也不算丢了谁的面子。
冲着叶素卿的背影,寻虎深深的一抱拳,高声说道:“姑娘这份人情寻虎领了,日后若有需要,只要姑娘去到寻府,寻虎定当全力图报。”
叶素卿闻言嘴角轻抽,他不当众说出来,或许以后她还真能用得到他,可他这么一嚷嚷,呵呵,他寻家就算不会被穆怀琅给族灭了,怕是也不会给她机会找了去吧!他的霸道她可是领教过了。
穆怀琅听到寻虎的喊声,侧身冲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接着便有人直奔寻虎而去。而寻虎连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便被人堵着嘴巴,头上套了麻袋带走了。
叶素卿在前面走着,穆怀琅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就这么走到了大街的尽头,走到了护城河边的桥之上。
看着桥下清澈的流水,叶素卿顾影轻叹!她现在究竟是算怎么一回事呢?穆怀琅三番两次的在生死边缘救下了她,更是执意把她带到了漠西洛城,可现在他却又对自己不管不顾。他这究竟是在闹哪样呢?是以折磨自己为乐呢,还是用折磨自己来偿还他曾对自己施过的恩惠?
不让自己死,又不施半点援助,更加不允许别人靠近自己身边半步。呵……这比囚禁在天牢中的人有什么不同呢?不同就在于,天牢中的人仍然有人按一日三餐送饭,而她却无粒米可用。
穆怀琅你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绝情冷心,竟然如此对待于我!亏你先前还口口声声质问叶府苛待自己的那十几年,如今你又是在善待我吗?
护城桥下河水缓缓流淌,岸边树枝低垂轻拂水面。叶素卿抬头仰问苍天,如此死不得,活不得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呀!
叶素卿又累又饿,孤独站在河边树下,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落水中。
穆怀琅看着这一幕,心无端端的疼了起来,大步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出声求我一下会死吗?只要你出声求我,我就带你回将军府,哪怕只是一句求饶的话语也成。”
叶素卿抬眸迎视着穆怀琅的怒容,伸出手轻轻抚慰着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求你有用吗?如果有用,我人又怎么会站在这里,生不如死……”
“你宁愿站在这里,也不肯求我?生不如死是吗?好,我就让你真正的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穆怀琅扔下一句狠话,便飘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