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正南是日军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一个二等兵。
从聊城出发后,加藤正南所在的小队担任了尖兵搜索任务,穿着原韩复渠部队的军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加藤正南和许多日本兵有点不太一样,他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杀人放火,而是如何向小队长讨回公道。
原来日军军饷差距很大,一、二等兵每月8.8元,上等兵也不过10.24元,而少尉就发133.83元,士兵与少尉军饷相差14倍以上。就这士兵也很难领到手,因为日军要求每个士兵都要存款,每月必须存5元。加藤正南感觉自己的钱不够花,写信向家里要了50块钱,结果钱邮到时被小队长阁下取走了。加藤正南去向小队长讨要,竟然招来小队长一顿耳光加一顿皮鞭。就这还不算,小队长竟然威胁说再敢要钱的话,要一次打一次,知道打得他不敢要为止。
加藤正南家在日本也算是个中产阶级,从小娇生惯养,要不是他父亲一心想让儿子到中国立战功,他也不会被征召入伍。所以,见小队长如此八格牙路,加藤正南就琢磨着什么时候上了战场,在背后人不知鬼不觉的给小队长来个黑枪。不过这打黑枪也有讲究,必须是在战斗激烈或者是撤退的时候才行。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独立混成第四旅团遇上的中**队都太不经打,他的小队根本没有河中**队发生过激烈作战。
昨天晚上,部队宿营时,因为担心中**队袭击,大队长下令所有人不得离开营地。不幸的是,他们这个大队宿营的村庄比较小,人也都跑光了,养成烧杀奸淫习惯的小队长找不到花姑娘,竟然把小队里一个长的英俊的士兵给鸡奸了。加藤正南越想越怕,摸摸自己还算周正的面孔,就害怕哪天晚上睡着的时候那猪头一样的小队长也给自己来那么一下,那可是丢死人了!
加藤正南觉得必须在最近下手,再晚了自己就可能遭遇奇耻大辱。所以,今天轮到自己的小队做尖兵搜索小队,加藤正南冥冥中就感觉机会要来了。
这一路走来,别的日本兵都是警惕地端着枪四处张望,加藤正南却是端着枪死盯着小队长那肥肥的脑袋,心里还不住地喊:“八路军、游击队,都快来打吧,给我一个干掉那八格牙路的机会吧!”
可是转念一想,加藤正南就觉得事情不好办,自己虽然是皇军,却伪装成了中**队,如果不开口说话的话,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是日本人的。这样下去,就是遇到中**队,他们也不会攻击自己的小队的。那岂不是打黑枪的不行了么?
想来想去,加藤正南感觉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在心里呼喊让八路军变聪明一点。
有些事情就很邪门,就在加藤正南心里呼喊八路军的时候,一个八路军军官就拿着望远镜在仔细地观察着日军搜索尖兵小队。
这个军官叫周纯麟,四方脸,薄嘴唇,一双眼睛细长细长的,总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他原是红四方面军的干部,刘一民在西安从马鸿逵赔偿的战马中支援四方军组建骑兵时,周纯麟到红七军团学习,结果被胡老虎硬生生地留下了,后被派到洪超远的独二师当了骑兵营长。历史上,他曾经是新四军四师骑兵团长。
周纯麟率骑兵营一夜行军,天快明的时候到了刘垓子镇。部队当即在刘垓子镇展开,战士们吃口馍,喝口冷水,就忙着疏散群众,构筑工事,埋放地雷和炸药包,准备在这里给鬼子狠狠地来一下。
当然,周纯麟知道,师长编的训练刚要里说的很清楚,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能力强,缺点是目标大,容易伤亡大。作战时,骑兵一般用于袭击骚扰敌人,不能与敌死拼。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允许骑兵与敌死磕:一种情况是我军被敌合围,生死存亡之际,必须利发挥骑兵冲击力强的优势,隐蔽接敌,快速突击,即令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为全军撕开一道口子。第二种情况是敌人被我军击溃,大规模溃逃时,骑兵要发起集团冲锋,彻底打掉敌人的战斗意志。特别是与日军在平原作战,必须利用路壕隐蔽运动,一击就走,万万不能被敌人大部队缠住。
周纯麟在教导师呆的长了,骑兵战术也早已学的深入骨髓了。不过,几次战斗,骑兵营基本都是被洪超远作为侦查和游动哨使用,除了抓俘虏,基本没有大的作战机会。这次总算可以脱离主力好好地和日军玩一把了,早已被骑兵旅和教四旅骑兵营战绩刺激得嗷嗷叫的周纯麟,决心要让自己的骑兵营在全八路军中露个脸。
至于怎么露脸。周纯麟早已想好,那就是层层阻击,打了就跑,用炸药包、地雷、机枪、迫击炮、步枪和鬼子说话,决不能让鬼子沾上。反正这一路行来周纯麟已经把道路交通都看清楚了,大路都被改造成了路壕,鬼子的汽车坦克只能走田地,自己的骑兵可以在路壕里快速机动。
早上8点,前出侦查的侦查员报告,日军尖兵搜索部队到了。
周纯麟想不明白,这狗日的小鬼子是怎么想的,韩复渠十万大军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为什么还要伪装他的部队呢?真不知道小鬼子的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难道不知道教导师最善于伪装偷袭么?在教导师跟前玩这一手,有点太简单了吧!
周纯麟忽然产生了个想法,要是把这个搜索小队放进镇子里来,把他们全部俘虏了,那自己的骑兵营会不会是八路军参战以来俘虏日军士兵最多的部队啊?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