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今日可惜我外公、师尊、师父还有父皇、柴叔叔都不在,但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谢隐为严半月发髻上c-h-a了一支红玉髓发簪。
严半月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这不是在做梦:"谢隐,你偷偷出宫,若是太后知道了……"
"严半月掌门,"谢隐突然表情肃然,执起严半月一只手单膝跪地道,"可愿与谢隐共度今生?"
严半月低头看向谢隐的眼眸,幽深得让人挪不开视线:"……好。"说罢便把谢隐拉起来,两人跪在了喜案前,静静地叩拜天地,叩拜远方的长辈,然后相对叩拜。
直起身来,严半月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礼成。"
谢隐嘴角浅浅一笑:"还没有完呢。"话音未落便一把把严半月横抱起来,凑近严半月的脸嗅了嗅:"喝这么多酒,待会儿不会睡着吧?"
严半月脸又红了:"夜深了不睡觉那做什么……"
谢隐把严半月放在床上,直接压上去,摸到了严半月和自己佩在同样位置的染香玉,低声道:"那天还好有这块玉,不然真不知如何与你交代……"
"若是真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在意的。"严半月用手指挑出谢隐脖子上的红绳,将染香玉握在手心里。
"但我在意,虽说是情势所迫,但我不想对你不忠,对他人不义,贺姑娘还算通情理,太后那边会帮着瞒过去的,你就不要担心了,之后跟我进宫吧,这些日子好难熬……"谢隐把头埋在严半月的颈窝里。
严半月觉得胸口如堵着棉花,呼吸不过来,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耳畔,沾s-hi了谢隐的侧脸,谢隐撑起身子,吻住了严半月的唇,舌尖长驱直入,勾得对方也笨拙回应。
严半月呼吸越发急促,但谢隐好像就是非要逗他一样,节奏轻柔缓慢,勾得人心里更加发慌。
于是严半月趁着酒劲,竟猛地把谢隐掀翻,自己压了上去,谢隐邪邪一笑搂住严半月乱蹭的腰身道:"你会么?"
严半月额头上一层薄汗,眼角都红了:"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会的!"说着就去解谢隐的腰带和外袍,同时毫无章法地咬住了谢隐的唇,谢隐低哼了一声,配合地把手摊开让严半月一路亲吻啃咬到了脖颈上。
这时,严神医却伏在他身上没有动静了,谢隐一愣,竟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睡着了?
谢隐苦笑不得,轻轻唤了一声:"十五?"
"……唔。"严半月把头在谢隐的颈间蹭了蹭,睡得很踏实。
"……"谢隐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放下来,脱了外袍,盖好薄被。
屋子里巨枝的红烛还在燃着,谢隐拿了剪刀剪了烛花,便上床放了帷幔,搂住熟睡中的严半月,睡了回京以来最安稳的一觉,但也只有两个时辰而已。
红烛一直燃到了清晨,严半月醒来的时候,谢隐已经走了,他必须赶在卯时上朝,还不能被人知道昨晚出了宫。
严半月依然昏昏沉沉地,感觉酒还没醒,看到一屋子燃尽的红色烛泪,昨晚的记忆才纷至沓来,瞬间严神医又脸红了,看来得给自己开点药。
严半月下床找衣服,谢隐早已准备了新的衣物,叠放在床边,而昨晚两人穿过的喜服则齐齐整整地挂在屏风前,严半月上前摸了摸,心想,这就算成婚了?还没跟师尊说呢,而且肯定要被罗冥笑死。
吴蔚在外面轻轻敲门道:"严先生,早膳您在哪儿用?"
"就在这吧。"严半月把门打开,清晨的阳光洒了一屋。
"好。"吴蔚见严半月j-i,ng神不错,又给他加了些点心,他都一一吃完了,看来前些日子确实是忧思纷扰。
"殿下何时回来?"
"这个时辰,早朝应该结束了,应该去书房批折子了,听说,这几日便要下登基的诏书了。"
"这么快?难怪他说要我搬进宫去……"严半月帮忙收拾碗碟。
"您也要进宫啊?"吴蔚苦着脸。
"怎么了?"
"没什么,殿下吩咐我要跟随照顾您,您要是进宫,我也得跟着呀。"
"你不喜欢那里?"
"属下斗胆,确实喜欢不起来。"
"来,今日无事,坐下来说说。"严半月给吴蔚倒了杯茶。
"那我就陪您聊聊天,前些日子我可担心您给自己闷坏了,"吴蔚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地方,吃人……"
吴蔚的父亲曾在宫里当差,是一个宫门守将,后来吴蔚子承父业,也进了光明卫,跟着谢隐,又秘密进了麒麟卫。
"您可知殿下曾任光明卫统领,掌管十万禁卫?"
"略有耳闻。"
"那您肯定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中了奇毒,被褫夺光明卫统领职位,差点命在旦夕……"
"什么时候的事?"严半月握紧了茶杯,"是去中和堂找我之前?"
吴蔚点点头:"当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当晚本不该殿下当值,副统领尉迟戟突然接到家人来信,说家中起火,损失惨重,殿下宅心仁厚,便准许他回家处理,替他进宫值守,而当晚诡异之事就来了。"
吴蔚当晚也在谢隐的禁卫队伍里,大约二更时分,他正劝谢隐回去歇会儿,突然有护卫来报,说椒房殿闹起了刺客,谢隐立刻带人前往,赶到之时,椒房殿乱做一团,宫女太监惊叫逃窜。
谢隐抓住一个太监问道:"太后呢?"
太监浑身发抖道:"太……太后还在寝殿,刺客见人就杀,已经往寝宫去了!"
谢隐首先冲进大殿,吴蔚等人紧随其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