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检查了每一根针,长短粗细竟然几乎没有区别。虽然此刻他很想问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确实不是时候。
“吴蔚,备马,我们马上回去!墨先生,事后再来拜谢!“严半月把磁针包好收进怀里。
墨棠瘫坐在地上,朝空气挥挥手,严半月等人已策马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刻,城门尚未打开。云州又是边防重镇,四门俱闭,守卫森严,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等待入城的人,其中不乏鞑蒙国的商队。
吴蔚策马在门前踱了两圈,恨不得破门而入。
“你别晃了,晃得我眼晕。”严半月在他身后淡淡道。
“严先生,今天可就是最后期限了。”吴蔚勒住马回身看着严半月。
“我当然知道,”严半月立在马上,双臂抱胸,闭目养神,“不管什么结果,他都会接受的,我们尽人事。”
寅时五刻,城门准时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有考试,祝福我……
第19章 第十九章 绝笔信
严半月和吴蔚回到迎泽阁的时候,众人都还在休息,值守的麒麟卫看到他们眼神俱是惊喜,立刻就有人去通知嘲风。
“有劳请柴员外和嘲风统领半个时辰后到我房间一叙。”严半月吩咐完,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半夏本睡在外间,见他风尘仆仆地回来,赶紧起床准备热水。严半月却先坐下来写了三封信,为了确保收信的人能看懂,他耐着x_i,ng子慢慢运笔,写了半个时辰才去沐浴更衣,之后他便坐在会客厅里闭着眼睛静静等待。
“严先生,我们来了。”门外传来嘲风的声音。
“请进。”严半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
嘲风、柴贾等人进来一一坐定,都有些紧张地望向严半月,后者却拿起三个信封,排开放在桌上。
“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请各位务必仔细听好,”严半月转向半夏,“半夏,辰时一到,你要准时叫醒谢公子,今天药浴的量要比平时增加一倍,时间也要增加一倍,药浴之后,饮食、汤药都要他按时按量服下,有任何反常都及时通知我,先去准备吧。”
半夏依言去了。
严半月继续说道:“今日白天,等谢隐元气稳定一些,我会为他施针,将他体内的天魔舞全部激发,再用磁针拔除,以绝后患。但这种方式此前无人用过,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我也不清楚,所以整个过程都不能被人打扰,嘲风,”严半月拿起其中一个信封递给他,“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城门口聚集了很多鞑蒙国的商队,但其中一些我觉得并不像商人,反而像是武士,说起来,巴尔思的追兵差不多该到云州了。”
嘲风一惊,转头看向吴蔚,吴蔚也是一脸茫然,经严半月提醒这才惊觉,缓缓点头。
“所以如果巴尔思的人强行抢人,诺敏万万不可落入他们手中,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知道?”严半月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冷硬。
“属下明白,只是此时,若分派人手送鞑蒙公主离开,恐怕会削弱迎泽阁的守卫,现在尚不知巴尔思与太后的联盟程度,若是太后已经察觉公子的行踪,借巴尔思的刀来加害公子,后果不堪设想。”
“正因如此,才更要将诺敏送走。“严半月道。
柴贾恍然大悟:“没错,诺敏公主留在这里才真是授人以柄,巴尔思大可以此为理由硬闯搜捕,若是真被他们抓到了公主,更是无法申辩,但若是鞑蒙国武士没有正当理由便围攻迎泽阁,我自可向州府官兵求助,况且谢隐还是钦封的云亲王,如果行踪已经泄露,不妨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子在此,这样一来,那位深宫老妇野心再大,也要考虑天下人的眼睛,州府更该出兵保护皇子,所以我们并不缺援兵,何况老夫养的这些护院也可抵挡一时。“
“所以你即刻去安排,这封信你交给靠得住的兄弟,安全离开云州之后再交给诺敏,如果真的被俘,千万记得销毁。“严半月郑重道。
嘲风接过信,叫了吴蔚立刻出去部署。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严半月的才能并不仅仅是一位医生,更有政治家的敏锐和果决,主子对他也是极为信任,若能渡过这个难关,待到回宫登位之时,除了从龙之功,此人将来为国之肱骨也不为过。然而这时的嘲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将来严半月会扮演另外一种角色。
屋里只剩严半月和柴贾。
“第二封信,“严半月拿起来递给柴贾,”有劳柴员外替我送回绝命谷。“
“这……“柴贾有些迟疑地接过信。
“我师弟早已出发回去接我师尊,但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我们离开卫县的时候,我也再次飞鸽传书送信,告知他们我们来了云州,但依然没有回音。这次治疗不同以往,不仅是谢隐,连我也要冒很大风险。“严半月没有再往下说,柴贾已经懂了。
“你放心,若真有不测,我必定将此信亲手交到令师手中。“柴贾站起来拍拍严半月的肩膀。
“这最后一封信,是留给您的,“严半月依旧拿起来递给柴贾,”施针之后,若是谢隐醒了我没醒,才能拆开这封信,按照里面的方法给他调理即可痊愈,若是我没事,您可不能看这封信哦,这可是我们师门的不传之秘。“
柴贾面色凝重地接过信:“严先生,若真早知是如此凶险,柴某绝不勉强您,希望明日过后,柴某能将这两封信原原本本地交回你手里。“
“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