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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饿疯了的年代,有情饮水饱是一句空话,填饱肚子胜于一切。
☆、那个他19
杨树见识过她打猎的本事,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知道了。”背起杨树这两天特意给她编的箩筐,慕倾倾脚步轻快迈出家门,身影消失在昏暗晨色里。
杨树移回视线,收碗时发现妹妹的还有一层粥没吃尽,就着碗沿划拉进嘴里,尔后手蓦然一顿,眼睛盯着碗沿看,他所就的位置可不正是妹妹刚才喝过的。
原来无意中他们的唇交叠过。
蓦然想起那一天也是这个时辰,她趴在他身上,身体软软的,尤其是胸前,更是软的腻人,压着他,软进他心里,不受控制的总想起她用嫩里带骚的嗓音说:“大哥身上太硬了,不过趴着也挺舒服呢。”
杨树摸向直棱棱傲起的小帐篷,眉弓深拧,嘴唇抿成一条线,他觉得他就像踩在黑暗的泥泞里,进一步满身泥污,堕向毁灭。
退一步——
退一步或许便是光明坦途,而他,必伤筋动骨。
这些时日相处的细节从眼前一一闪过,她的笑,她的娇,她的亲近,她的柔媚。
他舀起两瓢冷水扑在脸上,凉意沁入皮肤,那股子燥气被强行压下,“杨树,你不能再想,绝不能再想,那是你的亲妹妹,再去想你就是猪狗不如。”
他是男子汉,顶天立地,行的正做的端,这一个坎他必能迈过去。
杨树笃定。
里间,杨林和杨杋陆续起来,杨树收拾好情绪知会杨林一声便去地里参加劳动。
晨光熹微,他的步伐坚定有力,稳如磐石,脊背偶尔弯驼下来,很快重新立起,笔直如松。
翻过那道石墙,一道高大的人影拄着木杖伫立在墙边,慕倾倾快步走上前摸摸他的身子,一身寒气,“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看你冻的,都成冰棍了。”
说完又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庄河没有回答,将手里的一个小木盒递给她。
木盒入手很沉,慕倾倾不解,“给我这些什么?”
“你自己看。”
木盒里安静躺着五根金条,在没有天光的初晨也泛金黄。
“哟,小黄鱼嘛,你挺厉害啊,还能私藏一些家产。”
庄河看着远处青山,眼里看不清情绪,“留下的也不多,我藏的深。”
慕倾倾将木盒盖上,推回给他,“你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他低头看她,她的脸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声音淡淡,“这些东西留在我手里就是个死物,你打猎辛苦,能换点东西就换了吧。”
她抿嘴笑,眼睛弯弯的,“庄河,你在心疼我吗?”
“杨倾倾,你就不害臊的吗?”
“刚知道?”
庄河只当没听见,“我回了。你出去小心些,别让人看见了。”
慕倾倾这才想起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打猎,还来这儿等我。庄河,我才发现你好神。”
庄河此时脸上有笑,笑容很淡,但一直延伸至眼里,显露了他此刻的愉悦。只要有心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别口无遮拦的,小心招祸,天要亮了,注意点路,去忙吧!”
冬天的初晨,旷野里安静极了,也冷极了,两人穿的又都单薄,慕倾倾却并不觉得冷,至少心里是这样的,抱住庄河,踮起脚尖快速在他下唇上亲了下,“那行,你回吧,晚上给你带肉吃。”
庄河给她把箩筐别正,逸出一抹笑,“好,我等你。”
木盒带身上不方便,她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等着回来再取。
庄河看着她忙好走远,才拄起木杖拖着残腿离开。
下了几天雨,山里湿滑,一脚踩在枯叶上一不小心就能惯一鞋子水,慕倾倾运起内功心法来抵御寒气,中午不到已久四只野物落入她的魔爪。
中饭是昨晚多煮好的红薯,贴身放也热不到哪里去。没什么可讲究的,有得吃就很不错了。今天运气不错,寻到几株野生山药,都被她挖起放进箩筐里,顺着一根藤蔓爬到一个凹陷的坡崖,在一处洞穴里看到一窝小兔崽,想到家里不能养它们,很是惋惜。
出于某种道义,这只母兔她并没有猎捕。不能白白下一趟坡崖,见有能吃的野菜她就挖,野菜填了饥,粮食便能省出来。
想尽办法的精打细算。
天快黑时,慕倾倾背后的箩筐已经装的满满当当,肩膀磨的疼,说不定破皮了。
走到她经常停歇的山涧边上,她把箩筐放下,把一根山药和一只山鸡清理干净,用带来的一小簇盐把山鸡抹匀,再用没毒性的树叶包好,裹上一层泥。拨开被她掩藏起来的小泥洞,把食材放进去,不敢生明火,拿出自制的火折子点起火闷着煨。
☆、那个他20
方法笨是笨了点,也慢,但胜在安全。法子她学的叫花鸡,之前就用过几次,煨出来的肉确实很嫩香。
原路折返,这个点在外上工都已回家。慕倾倾一路顺畅回到藏木盒的石墙旁,将木盒揣进怀里,换上山鸡和山药藏进去。
快速往家里赶。
“回来了,等你开饭。”杨树去卸她背上的箩筐。
每次不管她回来的多晚,家里的三个哥哥都会等她一起吃饭,这也是慕倾倾愿意劳心劳力为他们改善生活的原因之一。
再穷,再苦,总还有一处供你休憩,给你温暖的地方,这样想来,苦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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