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死人,你心下定是不愿吧?”
江雪歌这回没出声,只咬了咬唇立在太后跟前。
太后抿了抿嘴,似是自言自语,“若是哀家给你免了那桩婚事,你可愿意?”
江雪歌立时二话不说便跪在地上,回道:“民女愿意。”
太后嘴角扯起一抹淡薄的笑,“留在我这老婆子身边,跟守那活寡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你真能甘心?”
“民女宁愿守在太后跟前侍候一辈子,也不愿去嫁个死人。”江雪歌自是没有半分迟疑。
“嗯,那便好。”太后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女见太后醒来,自是把温着的药端了上来,江雪歌忙接过小心地服侍太后喝下。
“母后,您可好些了。”齐成帝领着皇后娘娘进来探望。
江雪歌立时退于一旁,正想出去,却被太后唤着留了下来。
齐成帝看了眼江雪歌,说道:“那些子太医院的庸医,旁日里个个自喻医术高明,在关键之时却半点事儿也做不成,还差点延误了母后的病情,幸好江太医医术高明,让母后转危为安。”
皇后自是附和着齐成帝的话说着:“想不到江太医的女儿也有几分本事,真不愧是医药世家出来的人。”
齐成帝接着皇后之话,又道:“嗯,江太医医术不错,不过他已位例太医院医正之位,实在是赏无可赏,倒是江家小姐……”
“江太医就恢复他首医正之位,至于这丫头……哀家便亲自为她指一门好婚事,也算是报了她父女二人救了哀家之命的回报吧。”太后扫了一眼江雪歌,那眼里的却是淡淡的神色,什么也让人瞧不出来。
皇后看了一眼长得甚是明丽的江雪歌,有些不准太后的意思,遂笑着试探问道:“不知太后心中可有中意的人家。”
太后似笑非笑的睇了皇后一眼,“不急,过些时日你们便知道了。”
皇后一听明白过来,太后并没有想把江雪歌指给皇上的意思,心下顿时松了口气,自是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齐成帝看了看江雪歌,只笑道,“都依了母后的意思便是,母后好好休息,御书房还有好些奏章未处理完,儿子先去处理政事,待午膳时再过来陪母后一起用膳。”
太后不在意地挥挥手,“不用来陪我这老婆子了,你的政事要紧,这里有这丫头陪着我便成,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着便是重新闭上了眼,齐成帝见状便携了皇后一同悄声走了出去。
刘公公在慈宁后面的偏殿为江雪歌寻了一处屋子,离太后的寝殿不算远,倒也清静得很,太后一日不发话,江雪歌便一日不得离开皇,江雪歌在这皇一呆,便是半个月,这些日子下来,江雪歌除了照顾太后外,倒也无旁的事,再说谁也不敢让她做别的差事,那可是专门照顾太后的人,谁有这个胆敢指使了她去,如此,江雪歌倒是在太后中相安无事的住了下来,这些时日住下来,还与慈宁中的女太监混了个熟。
这日,那外殿的一个叫丝丝的女唤了她,将她拉到了无人处便说道:“江小姐,你妹妹来中了,听说是去了淑妃娘娘的里,你可要去求了太后去见见你妹妹?”
江雪歌一怔,妹妹?她倒是有不止一个妹妹,就是不知进来的这是大房的二妹妹还是四房的庶妹妹?不过想来应该是庶妹妹吧,江夜月不是还被关在大理寺么,这些日子也没听说了她被放回家中,不过四房的庶妹妹还很小,且是个姨娘所出,按理说是入不得才对……这么一想,江雪歌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我家中有两个妹妹,不知丝姑姑说的是哪个妹妹?”
丝姑姑一怔,也是回过神来,这大家族里哪家不是兄弟姐妹成群,忙道:“我也不知道是江家的哪位小姐,不过看年纪估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
“十四五岁……”那便只有江夜月了,江雪歌虽然不知道江夜月怎么又突然被放出来了,不过,想来江家和方家也不会任由着她一直被关着,出大理寺也只是个早晚的事。
“左右也不是外人,我也不能因着见自家的妹妹,而耽搁了照顾太后的安康,还是算了罢,反正都是自家姐妹,见与不见都无碍的。”
丝姑姑见江雪歌如此说,便也不再说什么。
这段时日,江雪歌一直细心地照料着太后的身体,药膳药材饮食汤水自是亲历亲为的一一嘱咐给刘公公,刘公公自是请示过了江太医,便是按着江雪歌的安排来,太后的身体在如此细心的将养之下,这些日子倒是能下床了。
而没几日便过了年,这个年江雪歌在中过得甚是冷清,太后赏了她一小桌菜品,然后江雪歌便邀请了几个相熟的女太监一起围坐着吃了便算过了年!
不过就算是在江家,想来那份子热闹也不过是面上的的东西,暖不了心的。
二日一早,乃是大年初一,内外命妇在这一日都纷纷前来朝见,以太后如今仍虚弱的身子,本来是不应该强撑着起来的,可有时候,身在其位,便得谋其职,何况是太后这样强势的人。
太后一早便身着明黄色九凤朝阳袍,袍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看着那沉重的朝冠压在太后的头上,江雪歌总是有些担心,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这无异是对太后虚弱的身体加了太重的负担,可有心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