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看来,柳椒是真疼,都嗷嗷起来了。
生物本能的,颈脖受到袭击,柳椒也是会想跑的,便自然地挣动起来。雪狼王“哐当”一声的挣断了手上的铁链,缠在柳椒挣扎的身躯上,又从背后覆上,结结实实地咬紧了柳椒的后颈。柳椒脖子上被咬出了鲜红的血,沁在雪一样的皮肤上,鲜明夺目。
柳椒恍恍惚惚的,又想起当初还提议雪狼王绑着自己呢!
雪狼王还说,他若要用强,柳椒根本抵抗不了。
看来真是大实话。
这牢狱之中,叮当乱响的,原加在雪狼王身上的镣铐,都压在柳椒身上了。石壁上光影动摇,如走马灯一样转着。
这假山地牢,本就是个私牢,一般用于秘密关押大内中人,要用来拘留神圣雪狼,大概是不够用了。
天子带着白青肆来到了假山边,却见假山上有一处被打坏的痕迹,脸上微微变色。
白青肆也怔住,只说:“你用这种假山石牢来关押白皛皛?你是看不起他吗?”
“是你看不起他。”天子负手而立,只说,“他和你可不一样。我就算在地上画个圈,让他坐在里面不准离开,他也不会越雷池一步。”
白青肆冷道:“比起狼,他更像是一条狗。”
“在人世间,狗比狼活得好。”天子瞥白青肆一眼。
白青肆看天子,默然不语。
宫中侍人又领着白泠泠来了,只参见了天子。
天子看了一眼白泠泠,说:“不是说白皛皛的那位雪豹美人也来了吗?”
白泠泠只道:“他身体不适,上吐下泻,不宜面圣。”
原来,宫中侍人被白泠泠打晕,过了好一阵子才醒来。白泠泠诓骗他,说柳椒不但吐了,还拉肚子,现在在厕所上吐下泻。宫中侍人信了,只得先带白泠泠来见天子。
天子又说:“你随我来。”
说着,天子让侍从拔起池中莲花,打开了假山石门。
天子、白青肆和白泠泠都是有神力之人,石门一开,便已察觉到了底下石牢的异动了。
天子脸色一僵,说:“你不是说雪豹美人上吐下泻?”
“啊……”白泠泠怔住了。
白青肆冷笑道:“是吐得挺厉害的。”
白泠泠指着白青肆,只说:“你这个欺君之人,怎敢在此说嘴?”
“什么欺君?”白青肆冷冷地说,“你可别血口喷人。”
白泠泠只对天子说道:“天子,您要明鉴!这雪狼乃是罪人……”
“够了。”天子一拂袖,说道,“是是非非,自有朕来评定!”
天子打量着自己在门口已经说了好一阵子话,瞅着那雪狼王这边自然也整理好仪容来面圣了,天子便带着白青肆、白泠泠一同顺着石梯子走下了地牢。
地牢之中,确实已整理好了。
雪狼王甚至自己给自己戴回了镣铐,显得比较有诚意。
柳椒却化回了原形,作雪豹之状,蜷缩在石壁角落,昏睡了过去了。
白青肆皮笑r_ou_不笑的,道:“看来,你倒很知道在死前好好作最后的享受。”
雪狼王只道:“我怎么就要死了?”
白青肆回头,对天子说道:“天子一言九鼎,您既然答应了我杀死白皛皛,总不会食言而肥吧?”
天子点头:“我是天子,怎会轻易食言?”
雪狼王见状,已有些明白了,看起来反而很平静。
白泠泠却急了,只说:“不知我的兄长所犯何事?”
“自然是欺君之罪。”天子回答。
白泠泠却道:“不知兄长怎么欺君了?”
天子正想说个什么由头,雪狼王却率先开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你傻了?”白泠泠愕然道。
天子满意地点头:“从来都是白皛皛最为识时务。”
雪狼王又继续说:“只是,白青肆,我死了之后,狼王的位置是给白泠泠的。你又打算怎么办?”
白青肆不言语。
雪狼王叹了口气,说:“你假扮雪狼王子,陷害于我,不就是想重新当狼王吗?可是,我死了,你也是不能如愿的。天子不会让你做王的。”
“做王有什么意思?”天子扭头对白青肆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得到比王更多的财富和权力。你在天宫,难道不比在北国那苦寒之地更强一万倍?”
白青肆闻言,怔怔看着天子,半晌说:“我在天宫,不就是一个玩物吗?”
“你在说什么?”天子忙说,“你是我的宝贝啊!”
白青肆冷笑:“我是你的宝贝?那你为什么再三折磨我?”
天子却说:“那怎么是折磨?只是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