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师,结婚吧。”
啥玩意?!明朗实在没头脑。
“结婚,我跟你。”路审言又说了一句。这么没头脑的一句,路审言可是想了一整天。
最近,明老师好像没那么烦他了,时不时露出几个微笑的表情,这种程度的进展,路审言已经很满意,他从住过来时就制定好了找回来明老师的路线图,白天被明朗妈妈生生打断了,什么慢慢来,什么不要把他吓跑了,眼看他就要跟人跑了,不做点什么明老师就跟人跑了。
“你又犯什么病?”明朗挣了挣,没闻到酒味啊,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
“你不要去相亲,我娶你,欧洲好多国家都可以登记的,你点头咱们就走,戒指我都买好了。”路审言抱着人说个不停。下午他跑了趟商场,匆匆买了一对简简单单的素圈,还赶着刻了他俩名字,有他名字那个给明朗,再不把他套牢,转天跑了怎么办。
明朗这会儿简直一脑门官司,什么戒指,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去相亲了,“路审言,你说什么呢。”
“你不要去相亲,我要跟你结婚的。”某只大犬好似丧家之犬,眼神控制不住的凌乱,口不择言,说完掏出了那对戒指,“要不我跟你正式求个婚。”说完人就要往下跪。
明朗吓了一跳,这唱的又是哪出,一把把人拖了起来,哭笑不得地问:“你是听到什么了?”
路审言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妈妈,我未来丈母娘说,让你赶紧抽空去看看哪个姑娘。”
明朗白天听妈妈说了“言言过去看她了”,没想到妈妈还跟他说了这事,迟疑了一下说“已经看完了。”
“什么,人都看过了!”上头上头,简直要上头,还让不让人活了。
明朗看着他想笑,结婚——确实是路审言能想出来的好主意。
“你不要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感觉这么不正式呢,难道我诚意不够么,又想起来他白天去相亲,路审言又上头了,忍不住酸酸地问:“看了人觉得怎么样,比我好么?”
明朗忍住了笑,沏了茶示意他坐下,觉得有必要跟他聊一聊。
路审言才不想喝什么茶,坐下了也只是看着对面的明老师。
明朗缓声说:“你回来时间也不短了,你怎么想的。”
“我早都说过了,我想清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这个问题没头脑,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
“跟我在一起,原因呢?”
“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嘛?”看来我表达得还不够充分。
明朗看着他说:“人一辈子会走很多的路,看很多风景,会遇到很多喜欢的人。”
路审言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急切地打断了他:“说什么呢,我大小也三十的人了,我喜欢过几个?再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离开你之后更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路审言说的是事实,除了许婷婷,那会儿出国时已经分了手,出去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即使有人跟他表达过喜欢的意思,他都拒绝了,明老师像一座遥远的灯塔,虽然在万里之外的地方,可他心里却满的再也装不下另外一个。
明朗说:“那你好好想想,是哪种喜欢,确实是这样么?”
路审言起身从对面转了过来,蹲在了他脚边,仰头看着他:“你问我是哪种喜欢,你好好听我说,做什么都会想到你,没来由就想对你好,离不开你,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喜欢。”说完,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喜欢你还有很多原因,别的你想听,余生我一点一点说给你听,好么?”
眼前的路审言眼神柔软得要滴出水来,明朗不由地思路顿了顿,“路审言,你不觉得当初是我误导了你,或者你留恋的更多是一种陪伴的感觉,而不是别的情感,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否则你当时——”
路审言打断了他的话,握住了他的手,“你先听我说完,当时我做得特别坏,给谁都得说我是个坏人。我最好的朋友明老师说喜欢我,当下确实是懵了,找不着北,想了好几天,知道明老师说话一向是认真的,明老师说的那么肯定,我觉得太重了,不敢伸手接好像也没有路可以退。”
明朗想着,当初被各种情绪一鼓噪,自己当年就那么做了,忍不住说:“所以你看,是我把你逼到那种境地的,要怪我。”
“不怪你,是我那么些年反应迟钝,脑袋里。”说到此,路审言看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有大事小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为什么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嫉妒到不行,以至于讨厌每个接近你的人,男的女的都讨厌。记不记得那次我说过‘还好你不是女生’,后来好几回眼睛看着你,我心里又在想‘还好你不是女生’,转过头又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还偷偷鄙视了自己好多回,我竟然对我最好的朋友起了这种心思,可是又那么顺理成章。”
听他说着,明朗脸上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变了变,想笑。路审言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想笑,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好几次,觉得要是跟你说了,你一定要敲我的头,后来就硬生生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明老师那么好,我不能亵渎明老师,这是底线,我把自己扳回来了。”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明朗,我没你那么肯定,也没你那么坚强,我脑袋转不过弯来,可耻地跑了,到现在我都在鄙视自己,当时怎么就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不管是什么,让我困惑也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