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被牢牢吸着注意力。
风来,吹起她头帽上缀着的银饰,哗啦啦的响,风走,那个白色的轮廓慢慢进入她眼。
她双眉微动,忘了反应。
他帮族人把车推上来,也看到了她,就站在那儿,浅浅一笑。
元鳕下意识别开了眼,假装不看他。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直视,因为她怕她的笑意从眼睛里跳出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了。好怕。不过,是他自己要回来的,她可不还了。
再也不还了。
20
元鳕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莫逆眉眼平和,风再吹着他的头发,好温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元鳕又问:“不是为我?”
莫逆看起来那么坦荡,可他的底气并没很足:“不是。”
是另一位霍太太,也就是霍起妈妈,拜托他务必看着点霍起,话说的不清不楚,可急切他是能隔着手机感受出来的。本来他不愿意,可元鳕的身影突然跳到他眼前,就是这么一个身影,叫他停顿了,就是这个停顿,叫对方觉得他答应了。
如此,他没拒绝,又按原路返回。
元鳕没再问:“那你这一次,要待多久?”
莫逆慢慢走近:“会久一点。”
元鳕还蹲着,仰头看他:“多久。”
莫逆朝她走来,路过她时没停下,身上的药香却停了一部分,全灌入她鼻子:“要看情况。”
元鳕扭头:“我腿麻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莫逆停住脚,转过身来,没着急过去,只是看着她。
元鳕:“我没骗你。”
莫逆这才走回来,冲她伸出手去。
元鳕摇摇头:“要两只手。”
莫逆皱眉,把伸出的这只也收回去:“怎么要两只?”
元鳕:“我怕你一只手拉不动我。”
莫逆把那只手又递给她:“不会。”
元鳕是想牵两只手,可莫逆不给,也就算了,一只也行。
这么想着,她把手搁到莫逆手里。
莫逆拉了她一把,她利落起身,随后纵着身子摔进他怀里,额头撞上他喉结,那个硬挺的感觉,叫她心里一股热血淌过。真好,能抱到他的感觉真好。
莫逆本想着拉开她,可她双手攥着他衣裳,攥得那么紧,也就放弃了。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你又骗我。”
元鳕不承认:“我不知道怎么就不麻了。”
莫逆任她抱着自己,任她温热的鼻息打进他领口,心里酥酥麻麻,像是有小蚂蚁在啃咬,它们数量庞大,却并不想伤害他,似乎只是要他痒痒,要他心痒痒。
元鳕踮起脚,往他耳朵凑凑,把另外半句话说完:“是不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莫逆耳朵就开始烫,连带着脸也烫,身体也烫,滚烫滚烫的。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他不能再往前了,轻轻推开元鳕,下一个动作就是扯开领子。
他手很好看,手腕也好看,扯开领子露出的锁骨更好看。
元鳕直勾勾看了一阵,直到莫逆发现,把衣服整理好,转身走开,不理她了。
元鳕跟上去,跟他并排着。
近几日风大,上山的路又是风口,吹得元鳕头」 7.8.6 0.9/9/8/9/5独.家.整.理帽的银饰响起来不停,在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尤其动听,不光撩拨了头顶上的毒日头,还撩拨了某些个正道人士的心。
这条路并不长,可有些人啊,就是能走得很慢,很慢,让它显得很长,很长。
*
霍老爷子生前闻捐赠给文物局的个人收藏价值千万,局里人隔三差五过来拜访,名为感谢老爷子为文物局做出的贡献,实则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搜刮的。
霍起他妈招待对方时,听出了他们的意图,想起老爷子有个鼓,不少年头了,实在漂亮,却不想给,就把假笑铺在脸上,扯了一堆没用的。
文物局那边人看她这挖不出什么好东西了,就走了。
他们人一走,霍起他妈就开车去了老爷子生前住的别墅,想把那只鼓翻出来,去做个评估,看看值多少钱,然后再琢磨怎么着它。
老爷子生前,房产遍布国内外,股票基金投资博彩各个圈子能玩钱的都不放过,说百亿身家也不为过,可他为人低调,不露富,一辈子住老小区,开着辆老牌车进出。
后来搬到别墅,他也延续这种质朴的人生态度,并没有把他有钱人的身份摆到台面上来。
事关霍家的大小事,霍起他妈都最后一个知道,对家底儿知之甚少。自从霍起他爸进去之后,她才慢慢了解到,霍家的皮有多厚,就私下敛了不少。
老爷子死时候,律师、医生,媒体朋友都在,当众宣读他遗赠——把他积累一辈子的财富都给元鳕。理由是这家里人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就元鳕一个,跟他多年有了他的影子,再加上霍家对人家还有愧疚,这遗赠就又添了那么点赎罪的意思。
彼时霍起他爸已经进局子了,中央不发话,多少关系都不好使,只能在拘留所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