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愿,但在这节骨眼上,还真不能任由伍倾城出事。
姜媃仿佛看出两人所想,当即道:“我初来豫州时,伍美人盛会相邀,所谓礼尚往来,我今日也邀伍美人去我家做客几日。”
不软不硬的,便堵了顾修易和龚清。
两人甚是尴尬,站在那里都觉得脸臊的慌。
半刻钟后,伍倾城恢复些许,她喘着气,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姜媃,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整个上都护府都不会饶你的,到时你还要连累秦野!”伍倾城色厉内荏道。
她想起姜媃身上那不知名的宝物来,起先浑身上下那种难受的感觉太过清晰,她越发肯定是姜媃的宝物在作怪!
流朱从马车里拿出个小杌子,摆到平整处,适才扶着姜媃坐下。
姜媃就坐在伍倾城面前,她倾身抬起对方下颌,仔细看她表情。
随后她问流朱:“流朱,你们唐门除了暗器,还懂毒呢?”
流朱点头:“自然是懂得。”
姜媃又说:“可有一种让人四肢无力,但并不伤神志的毒o药么?”
流朱已经猜出姜媃想做什么了,她点头回道:“有的。”
说着,她握拳朝姜媃伸手。
姜媃当着伸手去接,一瞬间,她看到流朱跟她眨眼。
小姑娘一愣,紧接着飞快缩回手,再张开软乎乎的指头时,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枚黄豆大小的猩红色丸子。
伍倾城压抑不住心头的恐惧,歇斯底里地吼道:“姜媃,我不会放过你的!”
姜媃把丸子给老瓦:“喂她吃下去。”
老瓦这等人,最擅这种事,伍倾城再是不想吞,可他一按一扭她下颌,那丸子顺喉而下,再吐不出来。
流朱也不再为难,咔咔两下,将伍倾城双臂接上。
可伍倾城浑身无力,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更是爬不起来了。
“姜媃!”伍倾城恨得眼红滴血,一张脸扭曲又狰狞,说是黄泉厉鬼都不为过,“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她发髻散乱,衣衫脏污,哪里还有刚才那等嚣张的模样。
姜媃面无表情:“让你的人回去,顺便同你上都护的爹说一声,我小叔一日未归,你就陪我一日!”
伍倾城哪里会从,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姜媃也不管她,顺手拔了老瓦腰间的匕首!
小姑娘面容白嫩无害,蹲在伍倾城面前,手里却握着寒光闪烁的匕首。
那匕首还搁在伍倾城小脸蛋上,刃面锋利,可真怕小姑娘不一小心就给别人脸上割条口子,毁了相貌。
“角逐会延期,我也不去京城了,”姜媃嗓音绵绵,“我小叔又远在边城,豫州城里,我可不就只和伍美人相熟来着。”
姜媃单手支着下颌,笑得眼眸都弯了:“我啊很怕寂寞呢,所以拜托伍美人陪我了。”
伍倾城不作话,姜媃手下稍稍一个使力,匕首锋锐,顷刻就在伍倾城额头上弄出条口子来。
皮肉被割裂的疼痛让伍倾城一个哆嗦,她睁大了眸子,眼底流泻出无法遏制的恐惧来。
“姜媃,你敢!”伍倾城厉声道,嗓子都嘶哑了。
姜媃低头,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惹毛了我,我一个光脚的可什么都敢做!”
小姑娘面容无辜稚嫩,可说出的话却半点都不嫩气,反而带着一种天真的无情。
伍倾城望着姜媃,看进她眼眸深处,黑浚浚的眼瞳,沉沉如渊,没有半点暖意,只有秋雾冰霜般的寒凉。
伍倾城生生打了个冷颤,她抖着双唇,几个字从喉咙里迸出来:“你们,回去!告诉我父亲……我……我陪着姜小美人!”
姜媃满意了,她收了匕首,又摸出帕子给伍倾城擦脸上的血:“这就对了,早点应承,又何必吃这种苦头呢。”
老瓦啧啧两声,他原本以为秦野嫂嫂,当真就像平素那样,娇娇软软的,还生怕被今个这阵仗给吓得哭鼻子来着。
可没想,这小姑娘就跟秦野似的,发起狠来,不遑多让。
上都护府的人马在伍倾城发话之后,缓缓褪去。
不过片刻,官道上就再看不到半个上都护府侍卫和弓o弩o手的影子。
姜媃暗自松了口气,她看了眼老瓦,当着伍倾城的面不好多言,便点了点头。
老瓦一挥手,十来个袍泽兄弟呼啦闪入密林,消失不见。
老瓦蹿出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又折身回来,特意从流朱面前晃过去。
流朱有一只眼睛带着玄色眼罩,视野比之正常人要狭窄一些,老瓦竟是拿捏这点,与流朱擦肩而过之时,飞快低头隔着面巾,轻擦了下流朱面颊。
流朱眸光一凛,想也不想手头绣花针嗖嗖甩过去。
但留给她的,是老瓦就地一滚,避过绣花针隐入密林的背影。
流朱气炸了!
姜媃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