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添上意外的喜色,拨通电话:“喂,芝韵啊,你们家有个姓江的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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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江袅来到医院。
昨晚她被逐出“家门”了,张江瑜下午发讯息说今天下班后带她去买几件衣服,顺道再吃个晚饭。
时间一到,张江瑜不像以前那般总要多留一会儿,准时打招呼说要走了。边上的许衍调侃他:“表妹在都会准点下班了,果然是不一样啊。”
张江瑜没回,把白大褂挂起来。有人在敲响虚掩的门时应景地喊他:“哥。”
屋里两人同时看过去。
江袅还是早上那身打扮,不同的是现在化了淡妆,一张小脸比瓷娃娃还要娇妍几分,配上水红色口红,青春透明感,恰好处在成熟与青涩之间。
“先进来吧。”张江瑜手上扣着鎏金袖扣。
许衍朝这位小表妹友好地笑了笑。
明明她和那些刚来实习的护士差不多年纪,偏偏只她看起来与众不同,鞋尖轻点地,双肩压低放平,只站在那儿就格外养眼。
恰好,两人目光对上,许衍欣然一笑:“蓬荜生辉。”再去看,她已经移开了目光,想必是小姑娘脸皮薄,觉得不好意思。
立马就有人敲了敲桌上那层玻璃,面色不善地严肃提醒:“许衍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老古董。”许衍看似笑骂。
他们两人知根知底,那三个字形容词纯属闭着眼睛的瞎话,为的强调此刻的张江瑜和平常泡吧喝酒的形象相去甚远。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收到一记眼刀。可他没有收敛的架势,老神在在地提醒:“阿瑜,明天下午3点半开会,你别忘了啊。”
“嗯。”张江瑜没看过来,反而是江袅看了一眼,眉间若蹙。穿好西装外套,张江瑜拿起他的保温杯,带着小姑娘离开。
多么令人熟悉的一幕。许衍看眼时间,就剩他一人了,不大开心地嘟囔:“我也下班了。”
来到停车场,他坐上一辆车,驾驶座的朋友问他:“阿瑜呢?”
许衍摸着鼻尖:“他今天不去。”
严霂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摘,一双桃花眼开成扇,眼神流露出诧异:“是家里有事?”
正好那辆轿车开了出去,车窗半下。许衍似笑非笑地对着车窗一指:“喏,张江瑜家来的小姑娘。”
严霂顺着看过去,匆匆窥见一个侧脸,气质出众,琼鼻薄唇。他又对着空气停留一会儿:“是朵娇花。”
“去你的,还娇花?当挑菜呢?”许衍没轻没重地拍上他的肩膀。
“看着十八九岁。”严霂黑色镜片下的桃花眼认真起来,“老头子前几年不还给我生了个弟弟么。”
许衍上下打量后做出评价:“老爷子肾不错。”
这时,严霂用看肾虚患者的眼神审视起许衍。
许衍:“……滚,开车!”
那双桃花眼饱含笑意,无意轻扫,仿佛脑海中有什么再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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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完车出来,江袅跟在张江瑜边上走,路上途径一家音乐酒吧。时间还早,气氛没起来,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往里进出。
张江瑜略有别扭,不动声色地绕开。没想到小姑娘敏锐地察觉到甚至拿到明面上说:“张医生都二十六了还用绕道走吗?”
字里行间都是在强调他的行为与年龄之间的强烈违和感。
“咳…”张江瑜被她说得表情不自然,“我是二十六,但你才成年没多久。”
小姑娘不乐意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男人目光严厉地一扫:“你就皮吧。”
在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开近之前,两人进了购物中心。
“好看吗?”
白亮的灯光洒在洁净的地板上,全身镜边缘的装饰物波光粼粼,镜中的女孩子面容姣好,双腿笔直纤细。
张江瑜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脸看去。无视小姑娘肩头斑驳的伤口,这身蓝长裙带一点灰调,半露肩设计。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给女性当参谋觉得新奇,十分认真:“好看是好看,”“他顿了顿,“就是显老。”
话出,江袅才维持了三秒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向镜子的眼神不知道是在嫌弃衣服还是在嫌弃眼光落后的男人。
这时尚有新鲜感的张江瑜手一指:“那件还不错。”
江袅循着看去,眉头直皱:“不行,那件太粉了。”
一时间,毫无经验的张江瑜不知道该怎么回,似乎有那么几分尴尬。
“营业员。”江袅扭头就让营业员去拿自己的型号了,进试衣间时拎着裙子看了又看,“老男人的眼光。”
张江瑜:“……”
那就当她之前什么都没说吧。
和预想的差不多,粉嫩的颜色确实很适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江袅皮肤细白,气质又端在那儿,穿着粉系裙子婷婷而立,生出几分娇嫩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