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六:“……”
崔烈:“……”
江一六:我都听不下去了。
陈其年用笔尖指着游北正在死磕的题目:“这道题目你是完全不会做吗?”
游北犹豫了一下,点头,眼睛不敢看他。
陈其年离得太近了,游北可以感受到他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温度,和香味。
游北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只知道自己一旦闻到了,内心就既纷乱又宁静。
“这个概念要从头说起。”陈其年想了想,抬头对对面的江一六说,“江一六,你也不会吧?一起听,我给你们说一下。”
江一六刚想傲娇地回一句“不学”,就被他北哥在餐桌下面踹了一脚。
江一六:“……”呵呵。
昏君。
这妖妃若要拿我的心肝给他吃,你也会让我挖出来吧?!
江干怒气冲冠地沉默着。
陈其年看了一眼埋头写作业的崔烈,问:“崔烈,你会吗?”
崔烈在大学时候的成绩很好,但性格和现在截然不同,谁知道他现在的成绩怎么样呢。
崔烈受惊似的抬头看他,说:“我会。”
“那你继续做作业。”陈其年说,“江一六你坐过来。”
陈其年细致地给游北、江一六讲课,崔烈偶尔抬头看他们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继续写作业。
游北无暇顾及其他,他甚至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听陈其年在说什么,他偶尔瞥一眼离自己很近的陈其年,心都快跳出来了。
陈其年的嘴张张合合,发出了特别好听的声音。
陈其年的手指很纤长,握着笔在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写的字那么好看。
陈其年的身上有一股很难形容的香味。
游北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他的身体都是酥麻的,却又比任何时候都充满力量,他不想听陈其年讲课了,他只想亲吻陈其年。
陈其年一定会反抗,而他就会用力地、蛮不讲理地、凶狠地按住陈其年的手和脚,把陈其年吓到甚至会哭起来。陈其年一定想不到自己居然已经成为了这样的无耻之徒,会后悔对自己好,会后悔认识自己,可是已经晚了。
游北:“……”
我就是个流氓。
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流氓,无耻、猥琐、下流、恩将仇报。
陈其年做错了什么才会认识我?
十点多钟的时候,崔烈小声说:“我写完了,先回去了。”
陈其年看了一下时间,恍然道:“这么晚了?好的。你和奶奶说一声,明天早上我们仨回去吃早饭。”
崔烈点头,安静地出去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只剩下半条命了的江一六回过头去,趴在新餐椅的椅背上面,挑眉问:“那到底什么人啊?”
他能够感受得到气氛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陈其年说:“亲戚家的小孩,和你介绍过了。”
“什么亲戚家小孩儿?”江一六问,“我总觉得怪怪的。”
游北瞪他一眼:“少问。”
江一六委屈,江一六不说,江一六只朝陈其年做鬼脸,然后被他北哥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脚。
c,ao。
我就是那后妈进了家里的灰姑娘!
江一六神志不清地愤怒着。
“太晚了,收拾睡觉吧。”陈其年问,“你们谁跟我睡?”
游北背脊一凉,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炬道:“谁也不!”
陈其年说:“那你俩睡我床,我睡次卧。”
游北的脸色更黑了:“不!”
“不什么不?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只能这么睡啊。”陈其年纳闷道,“你俩以前没睡过?”
重点不是我和江一六怎么睡,重点是——好像也没什么重点。游北纠结地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要反对。
想来想去,单人床不够宽敞,万一陈其年半夜做梦滚下床了呢?!
游北神志不清地选择性遗忘陈其年在他自己家里面睡了十几年单人床。
江一六也很困惑,但他已经不想参与这两个人的事情了:“你们慢慢选,我去洗脸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