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陈其年就是为了报复,所以从单纯又无辜的北哥下手。
江一六再度神志不清。
陈其年在回家的路上也有一个尾巴。
崔烈。
放学之后,陈其年被同学叫住问题目,他用了十分钟给人讲解清楚那道题,看看时间怕游小北在公交车站等太久,忙朝教室门口走,刚走过去就看到崔烈站在那里,见他过来了,眼睛都亮了。
陈其年:“……”
陈其年:干什么?你想对我干什么?
然而他不得不主动问:“你在等我吗?”
崔烈点点头,拘谨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陈其年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嗯。”
陈其年和崔烈一起回家的路上,气氛十分尴尬。
陈其年不知道崔烈尴不尴尬,反正他自己很尴尬。虽然他认为现在的崔烈没有对自己做那些事情,但若让他完全分裂来看待“两个”崔烈,他也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就像在他的眼里面,“两个”游北也是统一的。
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啊!
更何况,就算不说崔烈做过的那些事,陈其年和崔烈之间也因为父母辈的事情而关系尴尬。
而两个人一起走路不说话,非常尴尬。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崔烈忽然打破了这宁静,说:“谢谢。”
陈其年看向他:“什么?”
“我知道叔叔和我妈妈的事情。”崔烈低声说,“对不起。”
陈其年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是不对的,崔烈也是受害者,不需要他来代替任何人道歉,陈其年也不能代替自己的母亲来接受这个道歉。
他想了想,含糊地将这个话题带过去:“那是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要多想。快高三了,你好好学习。”
崔烈点了点头,又说:“占了你的房间,害得你要出去住,对不起。”
这样的崔烈真的很诡异啊!
陈其年笑了笑:“没关系。”
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陈其年便转过头去假装看远方有没有公交车过来,省得尴尬。
崔烈注视着陈其年的侧脸。
陈其年的相貌非常清秀,和他平时的行为一样斯文,一看就会觉得他的脾气和成绩都非常好,并且带着接近于“不谙世事”的天真,完完全全是在温室中长大的人,没有经历过任何值得一提的挫折。
陈其年长在他爷爷奶奶的膝下,全家宠着这一个,虽然父亲出轨,父母也没有离婚,对外维持着完美的表壳,回到家里面,仍然疼爱陈其年。
崔烈在心中冷笑:我就不一样了。
他跟着母亲的时候没有少遭受别人的异样目光和议论,母亲也只会哭。后来母亲终于死了,他跟着父亲,天天被这个酗酒的男人打。高兴了打,不高兴了也打。有的时候看见崔烈他就高兴,因为崔烈像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有的时候看见崔烈他就不高兴,因为崔烈像那个背叛他的女人。
凭什么我和陈其年的命运就要这么天差地别?崔烈不断地问自己。
所以他要毁掉陈其年,并且用一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毁掉陈其年。
他不想用其他的可以撇开自己的方法,因为那样,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是他毁掉了陈其年,但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尤其是陈其年的父母和陈其年自己。
崔烈以为自己成功了,陈其年的母亲不能再原谅陈其年的父亲,那段早就该和他父母的婚姻一样被摧毁的婚姻摇摇欲坠,再不会被别人羡慕。而陈其年也浑浑噩噩的,没有了前途,没有了意气。
陈其年和他一样,不再有家庭,不再有父母。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发现,陈其年还有游北。
作者有话要说:班训就是关爱生活(?)
第二十六章
崔烈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疼爱陈其年。
那都是他没有的东西。
凭什么陈其年就有。
他要把陈其年有的都抢走,抢不走的,就毁灭。
在陈其年回过头来的一瞬间,崔烈移开了目光。
“来车了。”陈其年说,“就坐这趟车是最快的,只是有一点挤。另一趟车人少,但会绕一个很大的圈子,多耗费快一个小时。”
崔烈点点头,跟着他上车。
“你有车卡吗?”陈其年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