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里两个行李箱,一个银白色,一个亮粉色,韶昔指着粉色的, 笑着问冉星夙:“s_aos_ao的吧?”
“嗯咯。”冉星夙将粉色的提下来,“她也不管自己的东西。”
韶昔觉得脸颊有些热:“没心思管吧。”
冉星夙笑起来,一路拖着行李箱跟在韶昔身后,都在笑。
即使到了夜晚,种质库灯火阑珊,也还是充斥着庄严肃静的气氛。
四下安静,行李箱轮子滚在地上的声响是最大的声音,吵吵闹闹地钻进韶昔的耳朵里,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读研究生的时候,她舍友的男朋友偶尔会过来宿舍,带一大堆好吃的,见了她客客气气地,把吃的都打开来,问一两句她们学习上的事。
而后韶昔便会非常有眼色地借口离开,通常一整个下午都不会再回来,甚至考虑晚上要不要回去。
舍友的短信总是来得很及时,在天擦黑的时候约她一块吃晚饭,这表示人已经走了。
两人再聚在宿舍里,看着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大包小包,韶昔总会觉出点诡异的羞涩来。
舍友脸红红的,话少了很多,水倒是喝得挺勤快。
如今,韶昔算是切身体会到了那感受。
诡异诡异在哪,羞涩又羞涩在哪。
今晚杨睿不在,但光是带着冉星夙进入到那个自己平日里吃饭睡觉的空间,便会在脑海里引发点要明不明的绮思。
也不是非得干点什么,但要干点什么吗,干点什么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控制的啊是不是……
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脑袋里乱糟糟的,直到宿舍门打开,灯光大盛,韶昔心里那些起起伏伏的想法才猛地退居到了角落里。
宿舍还是那个宿舍,宽敞明亮,桌上扔着的,都是些翻开的没翻开的书,看起来正气凌然。
韶昔转身去接冉星夙手里的箱子:“先放衣柜那边吧。”
“嗯。”冉星夙顺从地递给她,视线没控制住,四下打量。
“双人间啊。”韶昔放好箱子后,冉星夙突然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韶昔道,“我不是说了得问问杨睿今晚回不回来。”
冉星夙噘了噘嘴:“条件有些艰苦啊。”
“这哪里算艰苦了啊,条件很好了好伐。”韶昔叹口气摇摇头,“你们年轻人根本不懂……”
冉星夙把她的话截断了,笑着道:“我们年轻人?你把我当小灵了吗?”
“哦。忘了。”韶昔走到她跟前,抬手在她脸上戳了戳,“你生理年龄不小,心理年龄还不如小灵呢。”
这么冤枉她,冉星夙把戳她的手指一把攥住了:“我没有。”
“嗯咯。”韶昔倒也不和她争辩,“去洗个澡吧。”
冉星夙没松开她:“西南分公司的合作你要是确定接了的话,到时候我过来负责一部分。”
“负责哪部分?”韶昔眨巴着眼看着她。
“就……”冉星夙顿了顿,“随便哪部分都行。”
“和连大接洽的那部分吗?”韶昔道,“那个你肯定喜欢,天天有工作理由来找我。”
“那成。”冉星夙满口应下。
韶昔笑起来:“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吧,那你们公司不得亏死了哦。”
冉星夙皱皱眉,显然在韶昔和并不属于自己的家族产业里选择,有些两难,但最终她捏着韶昔的指尖道:“我相信韶老师不会让我们西南公司吃亏的。”
“啧。”韶昔推了她一把,终于将人推开,“天真。”
天真的冉星夙小朋友自己乖乖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也并没有像韶昔预想的那样,会故意找茬让她去递个浴巾之类的东西。
韶昔坐在书桌旁等,一页书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都快背过了。
冉星夙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件非常可爱的嫩黄色连衣裙睡衣,头发s-hi漉漉的。
卸了妆又洗得白嫩嫩的冉星夙,年龄看着能小下去十岁。
韶昔指着她的衣服问:“怎么这么幼稚啊?”
“小黄鸭。”冉星夙指了指肚子上橙色的印花,“大嘴巴,可爱吗?”
韶昔由衷地感叹:“可爱。”
“韶老师,吹风机哪儿呢啊?”冉星夙被夸可爱,声音都嗲了起来,跟在酒吧里贴着韶昔耳边唱歌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韶昔想起这个人跑了大老远,就是为了和她相处的这一刻。又想到自己那条更为幼稚的朋友圈,终究是带来了该带来的人,心里突地就软乎乎地陷了下去。
她伸手把人拉到跟前,转个身:“我帮你吹。”
冉星夙乖乖地站着,风筒就在书桌的抽屉里,韶昔拿出来,冉星夙非常体贴地自己勾了把凳子过来,坐下身。
她本就比韶昔高,坐着也比韶昔高一点儿,韶昔举着风筒,冉星夙便弓着背。
嘈杂的声音响起,发丝-h-a|入又移出的时候,会带出细小的水珠,洒落在两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