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女士,也就是我妈,对于何倾的做法十分不待见,他们约在银泰旁的街角餐厅,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正值中午十分,人流量十分之庞大。
这是点餐后的十分钟,我默默地扒着筷子,也不知其味道。
艾女士端坐一旁,终于开口说道:“你要解释的就这么多?”这是对何倾说的。
“是的,阿姨。”何倾仔细盯着艾女士,神情之严肃。
“别叫我阿姨,我担待不起。”这是气话,我听得出来。
何倾没有接话,一下子让气氛又陷入了零点之下。
“你知道我家轻轻为了你做了多少事?”艾女士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副教育人的样子。
“知道,我对不起她。”话语足见诚恳,他底下握住我的手,很紧。
“自杀两次,得过幻想症,一度酒中毒,这些,你弥补得了吗?”艾女士的话语渐渐激进。
“我把我的下半辈子都赔给她。”何倾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这句话便是一辈子的承诺。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你的病又复发了呢?”这句话委实难听了点。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他的口气依旧清淡,却坚定有力。
艾女士当下似乎说不出话了,气得直呼气:“那之前呢?为什么要撇下她?”
“怕我去世,她会难受。但我不知道,离开我,她才最难受。”我的心轻轻地疼了一下,只为这句迟来的话。
“你现在失聪了,有什么资格给她幸福?”
我顿住身子,转头看他,何倾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暗暗说道:“妈,你怎么能这样说?”
艾女士瞥了我一眼,刚要反驳,便被何倾夺了话语:“我想,阿姨在外交部工作,大概也清楚我现在的状况。”
何倾说得很委婉,但我知道,但凡是一名刚刚创业或者希望创业的年轻人,他们都希望复制何倾这样的成功,一个同伯格并肩齐驱的残疾的年轻人给了梦想者以勇气。
“我没有办法反驳你。”艾女士看了何倾半晌才得出结论,“我想,即使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轻轻也会不愿意的。”
好久,我才回味起这句话,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艾丽丽女士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就这么把我给推出去了,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悲哀。
何倾扳过我的头,脸压下来,这是一个缠绵窒息的吻,直至微微喘气才分开彼此的距离:“我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若是艾女士看到的话。”我笑起来,“大概就没这么简单了。”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呢?”何倾的棕褐色头发刺得我的脖子很痒,他突然抬起头问我,“中外联姻需要我的国家开出单身证明,我们还得去德国大使馆办理。”
但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
何倾跟我求过婚吗?
答案是,没有。
我始终无法释怀,但是,当我们千辛万苦地得到从德国寄来的单身证明,然后马不停蹄地奔波于中国外交部和德国大使馆的时候,我突然之间觉得特别欣慰,何倾想要娶到我,必然是需要花费一番耐力的。
我们在机场等候何倾的爸爸,姑姑,弟弟,以及和爷爷,何倾的是古巴人,特别热情地亲着我的脸颊,然后左拥右抱,她说了一大堆话,总是极其激动,何倾却始终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他悄悄凑近我的耳边:“我一直担心我是同恋。”我扑哧一声笑得欢快,便也觉得他是一个直率可爱的人。
何倾的爷爷是个退休的外交官,退休之后做了农场主,同我的公公一样,表面上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当何倾告诉我,爷爷知道我喜爱玫瑰,特意植了一片玫瑰地时,我终是觉得这个爷爷很闷骚。
至于何倾的姑姑,她是个话不多但是语出惊人的德国妇女,她具有强烈的女权主义,并且组织过多起争夺女权的街头示威活动,实际上,她的作风让我想起了德国女总理默克尔,强势严谨。
何倾的格不像他们家中的任何一人,但是,我却已深深着迷。
我们从儿时算起至今相识了二十多年,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分离了近六年,随后经历了人生的生离死别以及争吵误解,在那些过去的岁月中,我们完成了对爱情的忠贞,对诱惑的抵制,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有人说,没有坟墓,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但对于我们来说,婚姻是我们维持爱情的接力赛,我愿珍惜。
当然,我和何先生最终还是拿到了几块钱的红色本子以及拥有了以我的名字为户主的一套海域别墅,在这场爱情奔跑赛中,虽然挫折多多,但年轻的何先生还是被我收入囊中。
当我写下这段感言的时候,何先生刚刚从卫生间洗澡出来,他正以无限风骚的上部luǒ_tǐ挂在我面前,然后极其暧昧地看着我以及我的电脑:“何太太,你明天不用上班?”
我险些流下口水:“何先生,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是先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
何先生立马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好消息。”
我笑道:“好消息就是,我终于把咱俩的事情写完了,这是你太太干的唯一一件善始善终的事情,需要奖赏。”我最近在银泰百货看中了一只价值6万的lv经典款,虽然媒体对何先生的报道是不知其资产总数,但我想,何先生一定得资助我一些。
何先生听后,表示了一番鼓励,随即又有些高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