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依笑着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这些就当是送给你们的吧,不用告诉我了。”
她走到花厅,丹桂和蜀葵都还在里面,不过丹桂是趴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而蜀葵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不知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被迷了心智。
如依若有所思地瞄了芙蓉一眼,转身出门,前去看苏心兰的好戏。
自从云慕演出那一曲经典的“英雄救美”之后,苏心兰就像丢了心魂一般,再也没有嚷嚷着要回娘家,亦没时间理会黎昕,也无暇顾及如依,而是,天天外出。
至于外出去了哪儿,如依本不用知道,总之,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通过傲菊传到她的耳中。
这天,她正在书房中修习内功心法——这心法是她从花艺那里央求得到的,花艺本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那次,她去了花艺的书房,才看到,花艺竟有整整一书架的武学秘籍。他随手便扔了两本适合女人学的给她,让她自己琢磨去。
不到一会儿,便听清梅在外面道:“小姐,苏心兰苏侧妃来访。”
如依无奈,只得收功,走出书房,出到花厅时,苏心兰已经到了,身穿大红锦绣缎衣,衬着她容颜滋润,红光满面,品位都提高了不少,想来被云慕公子“照顾”得相当不错。
用现世的话来说,维持女人容颜需要一种雌激素,得到男人的雨露越多,女人身上的这种雌激素分泌就会刺激的越旺盛,人也就显得越年轻越有风情,如依心里暗笑,苏心兰就是最好写照。按下心头的讥诮,她堆上笑容,“哟,妹妹今天这么有空?”
苏心兰骄傲得像个孔雀般,高高地仰起脸,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看姐姐这模样,大概是缺少男人的滋润?”
这话说得真有水平。如依在心里品评着,缺少男人的滋润=内分泌失调=黄脸婆,看来苏心兰骂人的功力变深厚了,抑或是,她意有所指?
她淡淡一笑:“啧啧,这样下去,宣王殿下恐怕很快就会满足不了你哦。”
苏心兰脸色一变,掩饰地把脸仰得更高,“像他那种软脚虾,本姑娘才不会放在眼里!”
有了云慕公子,黎昕立刻被降级为软脚虾,看来,黎昕在这方面比云慕公子真的逊色不少呢。如依和四胞胎相视一眼,“噗”的一声,笑得开怀。
周围的丫鬟都是单纯的小孩,听到她们似是而非的“荤段子”,不由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干咳了几声。如依看在眼里,只是语重心长道,“妹妹,做任何事都要把握一个度,否则定会物极必反。”
这也算是她对苏心兰的劝告,如果她不收身,那莫怪她无情了。可惜,此时眼里只有云慕公子的苏心兰并没有意识到她话中有话。
待苏心兰离去,如依只是无辜地耸耸肩,女人的yù_wàng一旦被挑动,就算是冰水也浇熄不了,她很懂这一点,所以,她知道,苏心兰不会把她的劝告放在心上。
四胞胎相视了一眼,由傲菊开口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如依笑道:“不用怎么办。黎昕回来了吗?”
傲菊没好气道:“昨天下午已经回府。”
如依拍拍她的脑门,“想开店,他又不会对你怎样。”便往黎昕所住旭日庐走去。黎昕正在书房里批阅卷宗,见她来了,表情淡淡的没什么过激反应,“本王要忙,你先坐一会儿。”
如依想了想,在书房里挑了一张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了,这次是她有求于人,基本礼貌还是必要的。
她看了看埋首书案的黎昕,这个男人安静得时候时就像京城里普通的贵族少年,毛笔一起一落,如同跳舞一般华丽。他那下垂的睫毛掩盖住墨色的瞳孔,一张一弛的呼吸让自然人觉得有股来自内心的平和。
这个人的格真是扭曲得厉害,平时是那么温文尔雅,但小小一件事就会横眉怒视,难怪皇上觉得他不行,苏心兰也认为他是软脚虾。不知为何,如依一直感觉他跟她其实是同类,只不过他更加善于用另一面来掩饰,他表面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有狼的本。只是,可怜的她,怎么就穿到他太太身上了呢?如依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他,睫毛一闪一闪的,瞅着他,也不觉得不耐烦。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把手中的笔放下,转向她,脸上带着些许僵硬的笑容:“你又有什么事?”
如依听着他的“又”字,知道他不耐烦,不由得笑了,这个男人,耐心真差。她悠悠注视着他,皮笑不笑地伸出手,“兵器库钥匙借我一用。”
黎昕脸色微微一沉:“要这个干什么?”
如依浅笑盈盈道:“既然彼此是夫妻,那互通有无也是应该的吧?”
黎昕冷冷一笑,不过他嘴型长得极好,即使是冷笑,也令人赏心悦目,“你终于想起我们是夫妻了?”
如依把手支在座位扶手上,满不在乎地浅笑,“好像是你先不认的,当初,是你把我扔进地牢里吧!这件事如果传到我娘家,可能会不太好哦。”实际上,她心里也没有把握,一来是因为她不知柳依依的家官职多大;二来是,她受伤这么久,柳依依家没有派一个人过来慰问,想来,柳依依在家里的地位不怎么样。
黎昕定定地注视着她许久,知道她的威胁摆在那里,便放柔了语气,“互通有无……吗?”
如依慎重地点点头,互通有无摆明了就是相互利用,但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权没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