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丹南欧分手后,齐雪就自回房了,经过走廊时,也没理卫灵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知道她想对他说什么,无非是要她少与丹南欧接近。
她又何尝愿意,只要能逃出城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凭自己的单薄的能力,此时又有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她没有理由会拒绝的。
意外地,丹南阳很早就回来了,还赶得上与她一同吃晚饭。她也不感惊讶,照常挟菜吃饭。
只是她发现他拿着碗,没有动筷子,带着一双探究的目光凝望她,也没话题,齐雪一脸平淡,没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该有的惊慌。
饭毕,卫灵收拾餐具走后,房里就只剩两人了。齐雪拿过绣品,就着油灯光,一针一线地刺着。神情很专注,似乎忘了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丹南阳坐到躺椅里,双jiǎo_jiāo叠,放在她膝边刚刚用来放丝线竹篮的凳子上。原本安放在凳子上的竹篮已经被他踢落到地下,也没翻倒,安然地待在她脚边。
他摇着椅身,和交叠的双腿离她那样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带着的酒味。
她有些担扰,想要挪开些与他的距离,却被他凛冽的眼神制止住。
就这样,静静的灯光下,她坐在他身边,低头绣花,而他则蛮横地挡在她身前摇晃。
还让卫灵拿来水烟,咕噜地吸几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烟味盈绕在房里边,久久不散!。
齐雪对烟草并不反抗,小的时候常待在父亲脚边,年纪轻轻就闻惯这种带着香草的烟味儿。与父亲的点滴回忆在烟雾中突然里又袭到心里头,她拿着的针的手定住了,双眼茫然,陷入与父亲在一起时的回忆中……!
再回首此前的处境,如果这个男人是筑佑,带着与她共筑爱巢的筑佑,那该有多好!此时怕也是灯光莹莹,两相对坐。他抽烟,她为缝制衣物,孩子绕膝……。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抿嘴笑了起来!
丹南阳用力吸水烟的咕噜声终于唤回了她的神游,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沉迷的双目一下子清醒开来,睁着一双迷蒙的眼对上他。就一眼,又灰愎了一惯的冷静淡宁!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他还是问了。
齐雪低头只顾与那绣到一半的花对持,也没抬脸,淡淡地道:“没什么。”
于是咕噜的吸烟声又起,一股更猛烈的烟雾又袭来。齐雪双眼不适起来,不过也没支声。只闭上眼,等那股烟雾消散了去才继续动针线!
两人就这样谁也没声响,齐雪也庆幸他没声息,这样也好,她只当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齐雪坐累了腰身,让卫灵打来洗脚水,洗过后,坐在床边时,看了他一眼,他的烟早已放下。背躺卧到椅里去,抬首看着天花板,摇啊摇的,摇着躺椅。
见此,齐雪掀被睡去了,他还没打算找她说话,想也是再瞧瞧她能与丹南欧玩什么花样出来吧。他是个冷酷的人,不会注重她与丹南欧的经过,怕是想知道结果罢!
接下来的许多天,齐雪都与丹南欧走得近,两人经常到后院会合,偶尔谈谈心,或静坐着看雪景,凉了就回屋里去。
丹南欧告诉她,要她再等上十天。十天后会有一批从外域的贵客到来,堡里会忙碌上一阵。忙碌中,丹南阳怕也顾不上她,看管会松懈。到时趁着外来者在城堡里进出,逃出城堡也会容易许多!
计划就如此定了下来。齐雪内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这一天,天色已晚,丹南阳还没回来。
丹南欧却让人送信叫她到城堡最顶层上去,他指着那些冷清的房屋对她说:“这是我儿时最快乐的地方,常常藏在房中的什物里,不让母亲找到,硬是把母亲急得眼泪直流才肯出来。有时会与同龄的伙伴做捉迷藏的游戏。不开心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偷偷来……”
齐雪看着他,他似乎有故事要说。
“我母亲是个温柔聪明的女人,父亲很喜欢她,当然也很喜欢我。很早他就排除了几个哥哥的资格,要立我为接班人选。这些年来,我一直以着未来族长的身份成长着。父亲与母亲对我也溺爱有加,而我并没有因他们的溺爱而生娇,我一直努力着做到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但是三年前,丹南阳回来了,他说父亲在他出丹族时,曾应诺过;如果他能活着命回来,就让他做族长。十多年来,父亲似乎把他忘了,也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虽然如此,丹南阳还是把族长的位置争取过去了,还有我母亲,被他秘密藏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说到这里,他把话停了下来,从术说中回过神来,眼闪泪光。
齐雪双手相握,脚没移,没有去安慰他的伤情。
“现在我不强求族长的位置了,只想与你在一起,还有找到母亲。”
齐雪听了他的话,已了然。
“我希望你能从丹南阳口中打听到母亲的下落!”这就是他让她来此的目的了。
齐雪也不惊诧,听了他的恳求,只觉心里发紧。丹南欧是失去母亲的孩子,她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有一瞬间,为自己的薄凉的心态感到有些歉意!
他内心里必肯与她一样恨透了丹南阳罢。
不知不觉地,她走近他,想给他些许安抚。丹南欧则顺势扯她入怀,不让她看他眼中的泪珠。
被抱着的齐雪错愕了下,想拒开他,却推不开,知他是寻求温暖,奇怪地,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