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着头,仿佛在感叹什么人生难得的体验,但是诺尔发现它根本没有眼珠,眼眶中是两个深不见底的
黑洞。它像个失灵的机器人一样不协调地挪动步伐,脑袋因为颠簸而垂落,脸孔上的深洞恐怖地和面前
的人对视。
伊恩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拔出匕首朝感染者走去。房间的木头地板有些陈旧,他小心翼翼,没有发
出半点声音。士兵们屏住呼吸,保持着随时可以开枪s,he击的动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
到活动的感染者。伊恩来到它面前,忽然伸手握住它已经开始腐烂的双颊,锋利的匕首从张开的嘴中扎
进去,用力向上穿透颅脑。
深黑色的血浆流下时,伊恩也忍不住产生了奇怪的想法。有东西在那里吗?让这些感染者重新站起来,
变成杀人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起作用。
感染者抽搐了一阵,很快失去行动力慢慢倒下。
伊恩轻轻把它放在地上。
没有人露出轻松的表情,心情反而更紧张。
有些东西是相似的,出现了一个,往往意味着不止一个。
“再去检查一次。”伊恩说,“如果发现更多感染者,不要惊动它们,立刻离开。”
他在尸体上擦去刀锋的污血,站起来后就把匕首和那支手枪一起递给诺尔。
“感染者很多都是瞎子,遇到落单的可以先用刀刺穿头颅,开枪的话一定要先找好退路。”
诺尔接住两样武器,那么自然,好像本来就该这么安排。伊恩不再多说什么,这个意外闯入的感染者似
乎替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
银灰小队的队员各自分散,再次搜查小镇。
诺尔左手握住匕首,右手拿枪走出小屋。外面的光线很微弱,恰到好处地维持在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状
态。伊恩走在前方,似乎并没有防备什么。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诺尔无法解读他的心思,无法分辨他的举动是信任还是试探,更无法分辨他究竟
是在解救他还是想把他推入另一个火坑。
但是这些难题对眼下的境况来说不值一提。
伊恩穿过一条障碍重重的石子路,往小镇更深处走去。地面有些s-hi滑泥泞,路的两旁是长满杂草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