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是病毒感染。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那座塔。”
“如果路上顺利,可能要十天左右。”如果公路像以前一样平坦通畅,根本不需要那么漫长的旅程,但
是现在到处是障碍,最近的路线也比以前远了很多。
诺尔有些心烦意乱,他从被迫同行、无所谓旅途多长,到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抵达目的地。抑制剂有
副作用,效果也不是永久的。剩下的十天里究竟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如果不想办法解除终究会有危险。
想到这些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暴躁的罗比、体贴的雷吉,那些只有名字,几乎从不和他交流的士兵,
以及伊恩都有可能在突发的病毒变化中死于非命,他的心就像经受了猛烈的撕扯一样痛苦起来。
这种陌生而强烈的痛苦令他变得焦虑,脚踩着油门在寂静的路面上呼啸而过。他醒来时一无所有,走进
沙漠的那一刻就该死于感染者的围攻。可是他活下来了,于是就要承受和其他人一样不断失去同伴的痛
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宁愿不要醒来。
诺尔紧闭嘴唇,皱着双眉,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他能看到那座高塔的话,就会一直往那个方向开过去,
不管前面有多少阻碍。
“慢一点。”伊恩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你偏离方向了。”
诺尔的心冰凉,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事可以这么漠不关心,难道只有其他人的感染和死亡才能让他
有一丝动摇,只有别人的生命才值得他珍惜和爱护吗?
车速慢了下来,在伊恩的指示下重新回到正确的方向。
“我不明白。”
诺尔忽然说。
伊恩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只是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诺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用一种责备的语气问:“难道你不热爱自己的生命吗?”
伊恩问:“我能做什么呢?因为热爱而害怕得失声痛哭,还是因为热爱祈求一个存在于虚空的神灵救我
一命?这是命运,就像你说的那样,有必然的定数和偶然的变数,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走,斯
威顿研究中心和范宁教授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