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研的“尸体”被送去安葬,因为她只是个妾侍,没资格入司徒家的祖坟,所以另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掩埋。
司徒灏不顾老夫人的阻止,拖着病体亲自给兰心研操办了身后事,并在墓碑上亲笔提下“爱妾兰心研之墓”几个大字,这一举动,让后院里那几个女人嫉恨得眼睛都红了。
此时,已经死去的兰心研正好端端的坐在司徒府的密室里,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密室坏境。
因为她现在不宜曝光,为了演好后面的戏码,也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司徒灏悄悄把她带到了这里,整个司徒府,这里算是最隐秘也最安全的地方。
他并不害怕兰心研知道了密室的秘密会做出什么不利之举,身为摘星阁的阁主,如果连这点都没有考虑到的话,那他也愧为一阁之主了。
“你暂时就呆在这里,一日三餐本尊会让凌风给你送来。”司徒灏冷冷地说道。
兰心研挑了挑眉,这意思是要将她暂时软禁于此了?不过无所谓,他信不过自己,自己不也提防着他吗?只等事成之后成功解毒离开,那便万事大吉。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脱离兰心研这个身份,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十年了,她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性命和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放蛇的应该是翠竹。”兰心研放下茶杯,看着司徒灏说道。
司徒灏眉头一皱,立即摇头道:“不可能,卿儿不会做这样的事。”
兰心研讥讽一笑,“我只说是翠竹,并没说是你那位表妹授命,紧张什么?”
司徒灏懒得理会她的讽刺,正色道:“有何证据?”
“早在你家少夫人中毒以前,我便两次发现翠竹私自从后门离府,鬼鬼祟祟的,似乎生怕别人看见,其中有次我还看见了穆念儿一路跟踪她,接着,没几日,穆念儿手下的小梅,和阮紫萱新收的丫鬟丝弦也悄悄离府了一次,再后来,便是少夫人出府静养,所以我断定下毒的人必在这三人当中。”
“本尊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你是如何知道如儿中了毒?”
“后院女子害人的方法说穿了也就那么几种,栽赃嫁祸,伪造私情,下毒或者直接痛下杀手,少夫人只是离府静养,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那就可以直接排除前两种和最后一种,剩下的只有下毒了。”
“不愧是皇家暗卫,分析得倒是很清楚。”
“只可惜我一直拿不到确凿的证据,而且也没法指出下毒的到底是哪两个人,又或者说只有一个人,否则我就直接把真凶告诉你,也不用大费周章演这么一出戏,弄得现在身陷囹圄,苦不堪言啊。”兰心研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司徒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着蹙起眉峰,道:“你刚说穆念儿也发现了翠竹的不妥之处?”
“那名守着后门的老婆子是个见钱眼开的,收了我的银子后便一直替我当眼线,穆念儿询问她的那些话也全都告诉了我。”兰心研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
“那你可查到她们出府去了哪里?”
“我的爷,我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一名小妾,能随意出门吗?而且我也不可能让其他暗卫帮我调查这件事,所以,线索我已经给你,其他的还是你亲自去查吧。”兰心研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接着双目微眯,漂亮的手指轻点着下唇,“不过我倒有个法子让翠竹不打自招。”
司徒灏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所说的法子是什么,点头道:“本尊会让人配合你。”
两人又就细节商讨了一阵,然后司徒灏便离开了密室。
独自坐在偌大的书房里,司徒灏闭着双眼,靠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他现在心情可谓是跌到了谷底,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妒意冲昏了头,做出那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来。
想到林如悦眼里的失望、恨意和痛苦,他宰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明明打定了主意要把她捧在手心,却将她伤得这么深,想来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司徒灏啊司徒灏,你真是枉为顶天立地的男儿!
炎臻痛斥他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他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的确是他做错了,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炎臻能打他一顿,当作他犯错的惩罚。
当炎臻抱着林如悦离开时,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想要拦住他,却没有办法挪动步子,甚至连“放下她”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没脸再面对林如悦了,做出了那样的事,他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以死谢罪。
猛地睁开双眼,双拳更是握得死紧,眼里满是愧疚和自责,接着转为坚定和凌厉。
他是错了,但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他会用一辈子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只等揪出幕后真凶,便是把林如悦带回之时,哪怕是用抢的,也绝不许她离开自己!
他相信炎臻是个君子,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就且让他得意几日吧,如儿最终还是属于他的!
而此时,身在凝香院的林如悦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她毕竟是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就算真被强暴了,也绝不会像古代女子那般寻死觅活,何况司徒灏只是强暴未遂,纵然他的做法让她很失望,但也绝不会让她精神崩溃。
炎臻推开门进来,便看到她正手捧一本书在看,神色全不见不妥,放心之余又担心她是在强撑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