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转身就走,林陌宁怔怔站在原地,突然几步跑过去拽住她,林默甩开他的手,林陌宁一句话让她停止了挣扎。
他说:“我带你去看你父母。”
乔林朗葬在偏僻的墓园里,里面连个看守的都找不到,墓前都是杂草,碑上只有两个字,乔苏,怕他们不得安宁,墓碑上连名字都不敢有。
夫妻两人骨灰融在一起,像沈苏生前说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即便那个人再有手段,也不可能分开他们!
林默蹲在地上将杂草一棵棵拔除,眼泪直往下掉,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林陌宁在她取出手机的时候夺过,按下关机键,他猜到是邵言的电话。
邵言握着手机脸色黯淡,医院的消毒水味刺的人眼睛鼻子一块发酸,他弯身摸摸孩子的额头,宝宝发烧了,额头滚烫闪婚,谈少的甜妻。
他握着拳头拼力大哭,两条腿乱蹬,针头扎在他手上,点滴冰凉,一滴滴汇入柔软的手背,怕他乱动回血,他的手被绑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邵言眼泪毫无预警地掉下来,他解开绑带将孩子抱到怀中,轻声哄着,护士原本想阻拦,看他的样子莫名恻然,静静站在旁边照看。
黑暗似幽深的黑洞,将绚丽的晚霞吸进腹内,将自己无限胀大,席卷整个天空,夜色,蹑足而至。
林默阖着眼靠在椅背上,车子开进别墅区停靠在路边,她睁开眼走下车,林陌宁跟着下车,她还是怪他,一路都不肯说话,他有心退让想妥协。
“默默,我们谈一谈。”
林陌宁追上去,迎面一个人走来,戴着帽子,帽沿压的低低的,林陌宁几十年养成的警觉,直觉往那人手上看去,蓦地睁大眼凄厉尖叫道:“默默小心!”
林默本能往后退去,那人离弦的箭一样跑过来,手里的刀在路灯下泛着银白的光!林陌宁脑袋一片轰鸣空白,扑过去将林默按在怀里。他心口一震,后肩一处有片刻的凉意,然后又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热滚烫,身上却一片冰寒。
林默推开他,飞起一脚踹过去,那人脸上戴着口罩,一双眼透着愕然,他显然没想林默是会功夫的。林默又是一脚踹在他手腕上,刀掉在地上,她抓过去想按住他,那人转身逃窜!
林默撒腿要追,林陌宁叫住她,声音虚软无力,林默忙退回来跪在他身边,声音堵在嗓子里,他背上全是血,猩红一片!
“我送你去医院!”
林默红了眼,架起他往车上走去,林陌宁坐上车,身子蜷缩着,脸色青白,满脸都是汗,后肩上一股钻心的疼痛感逼的他不停哆嗦。
“我们赶紧去医院!”
林默开着车往回倒,从包里拿出手机要给邵言打电话,林陌宁握住她的手腕,声音虚软无力,“别打,默默,听我的,送、送我回去先,别到医院,危险……”
“不行!我要先你到医院去!”
“听我的、不去医院,回、回我家……”
林陌宁说完这句话,五官死死拧紧,靠在车窗上大口喘气,好一会才拿起手机拨通一个人的号码。林默忙开车到湖山别墅,搂着他进门去,不远处一个人举着相机疯狂跟拍,直到房门合上才离开。
林默踢开门进屋,屋里坐着一个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长得很普通,林默认得,是从前在孤儿院做过义工的一个医生,叫孟唯。
孟唯二话不说,让林默帮忙扶着林陌宁上楼……
林陌宁趴在床上睡着了,嘴唇都泛着灰白色,他肩上的伤口很深,还好不是致命的,林默坐在床边守着他,孟唯让她看着,说如果有发烧的症状立刻叫他。
手机震动不停,是邵言打来的,林默觉得这两个字似有千斤重,压在她心头,特别沉重。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没有接,然后打电话给陆沈心,让她帮忙圆着,这才敢打回去。
“喂,邵言,我在沈心这呢,沈心她生病了,我在照顾她。”
邵言想到手机里刚接收到的照片,无力地阖上眼睛,嗯了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正好周六,我在她这多呆一会萌女拆六界。”
“……”
邵言又嗯了声,没再问什么,很快挂了电话,他握着手机迟疑了一会,打电话给温长风,不一会挂了电话,脸色越发苍白。
温长风就在陆沈心那,她果然,骗了他……
孩子刚挂完点滴,安静地沉睡着,他弯身摸摸他的头,一阵心累,即使是孩子,都给不了他信心了。
他叫来护士,请她照看下孩子,然后到27楼看邵曾波,邵曾波住院了,高血压刚稳定下来,显些瘫痪。
邵言推开门进去,他原本只想悄悄看他一会,开了门才发现他也没睡,他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邵曾波连忙坐起身,温声说:“孩子睡了吧?快进来。”
邵言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声音透着疲惫,他说:“这件事闹的太大了,很难收场,上面已经派人来查了。”
邵曾波嗯了声,吁了口气说:“她起码要蹲上几年,自己犯的罪自己负责,我们父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就查好了,我已经向法院上诉离婚,你别操心了。”
他脸色很憔悴,邵曾波忍不住心疼,两样是邵家的独子,他再清楚不过这繁华背后是多重的担子。
“你结扎的事我都知道了,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的。”
邵言低头,当初听到时他震惊了很久,他错看了邵曾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