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虚竹的二闺女吧,这闻不得药气的病还没好了。”
太子妃有些诧异,问:“金太医认识宁良媛?”
金太医笑道:“恐怕太医署的太医就没几个不认识虚竹二闺女的。”
闻不得药气这怪病是珍珠打小就有的,有一次生病,她偏偏连药也吃不进去,愁得宁父天天蹲在太医署,就要让他们想个办法。
“说来,把药做成药丸子,还得多亏了宁良媛了。”
太子妃神色微缓,原以为这宁良媛是防着自己了,这样看来倒是自己冤枉了她。
让人送了金太医出去,太子妃走到床边道:“没想到你还真闻不得药气,既是如此,又何必喝下那碗药呢?”还白白浪费里边珍贵的药材。
珍珠不好意思的道:“妾身,只是不想辜负您一番好意嘛。”
太子妃道:“你有心了。”
说着,她瞥了一眼被气得坐在椅子上喘气的张承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张承徽当初仗着是皇后的人,可没少给她摆脸色,今日见她吃瘪,太子妃心里也是觉得痛快,这么对珍珠便多了几分满意。
“前几日本宫得了母后几匹西楚国上供的锦绸,你拿回去让人给你裁几身衣裳穿。”
珍珠连忙谢赏,太子妃又对其他人道:“你们也是,本宫没个一儿半女,只盼你们能尽早为太子开枝散叶。”
☆、第20章
“太子妃!”雨棠捧了青花色的茶盏上来,放在她的左手边的小几上,跪在地上给她按揉着腿。
“你说,宁良媛究竟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对不能忍受药气?”太子妃撑着头手肘靠在木桌上,微闭着眼问。
雨棠微微一笑,道:“奴婢见那宁良媛性子倒是憨直,您刚可见着了,张承徽可被她气得狠了。而她,竟然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子来。”姑娘家家的,嘴里说着这些黄白阿堵之物,终归是俗气了些。
说到张承徽,太子妃忍不住笑了笑,睁开眼端着茶吃了一口,道:“这宁良媛,倒是个妙人。”想当初这张承徽也是个轻狂的,可是如今还不是夹紧了狐狸尾巴,乖乖的讨好自个儿?
“既然这宁良媛闻不得药气,便让太医署的做成药丸子给她便是。这药可是能让人更易受孕,东宫这么多人都吃了,总不能就委屈了她吧。”太子妃笑道,纤细好看的手指捧着茶盏,衬得她一双手洁白如玉,指甲上边染着凤仙花做的蔻丹,艳红的一片,衬得她一双手,无端中带着几分动人的妩媚来。
雨棠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若有人有了身子,太子妃您也可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来养,那也和亲生的差不多的。”她是打小伺候太子妃的,自然是万事都为太子妃考虑的。
闻言,太子妃笑意微敛,她忍不住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表情有些焦躁不耐,只道:“先不着急,再等等看。”说不定,再等等,她就能为太子怀上一个孩子了,而不是去抱了其他人的孩子来养。
雨棠不再多说,心底却觉得不安。如果连最后一点情谊都磨光了,太子他可还会如此纵容太子妃您呢?
下边一个绿色绸衫的宫女端了药上来,屋里虽然烧着冷味的香饼,那股子苦涩的药味却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这药看起来就苦极了,太子妃却是面色不改,端起来就饮尽了,有宫人早捧了装着蜜饯果子的攒盒上来,她拿了一颗含着。
“这药再吃三副便可了。”雨棠把药碗放回托盘上让宫人端下去,伸手扶着太子妃,道:“您可要去小憩一下?”
太子妃揉了揉眉头,点头。昨夜岂止她一个人没睡好,这东宫识得太子性子的女人,又有哪个睡得沉的。
太子不重欲,可是昨夜竟与那宁良媛在那屋里······
只要一想起来,太子妃就觉得荒唐,一颗心拧着,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太子不是最是重规矩的吗?何时竟然也这么胡闹起来?
*
而前边下了朝,太子身着玄色绣八爪金龙太子服,腰间一枚白玉佩,端的是一身清贵,威严逼人。
大皇子走了过来,他母亲是德妃,他也生得和德妃一样的性子,冷冷淡淡的,着了玄色长袍,面容却是冰冷的,似是眉目间覆了一层冰霜。他性子冷清,向来是不爱搭理人的,与太子也不过是表面点头示意的交情,说是兄弟,他们之间却生疏到了极点。不过今日他却难得的多看了太子两眼,眼神有些奇怪。
四皇子几步追了过来,笑意融融,观之可亲,拿了肩头去撞太子,笑道:“三哥,我可是听说了,昨夜你红袖添香,也不知那位宁良媛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竟也能将你迷成那样?”语气极为暧昧。
这宫里是没有秘密的,这样的房中秘事,也躲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其实这样的事情,哪个男人没有过,但这事落在太子身上,就让人觉得稀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在太国寺做过一段时间的俗家弟子,他生来就是清心寡欲的,有美人投怀送抱也不见他面有改色,人家都说,太子可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也是如此,昨夜听到太子竟然还没到就寝时间就与那位良媛成就好事,这就让人吃惊了。不过,他们能知道也就这些了,更多的,却是不知了。
不管是大皇子,四皇子,还是其他的人,都已经将那宁良媛脑补成一个大美人了。
美人?
太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着珍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