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挡在杨娃娃身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她凝视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将领,此人面目俊朗,眉宇间英气勃勃,那双漆黑的星眸漂亮秀致,挺鼻薄唇,脸膛润白,约有两分秀气。然而,这张脸布满了浓浓的杀气。
他是谁?哪个部落的单于?为什么他一直盯着自己?
眸光清冷,他的打量充满了探究,别有意味。
一骑兵道:“这是我们楼烦王子,你可是挛鞮氏部落单于阏氏?”
杨娃娃一惊,楼烦王子?楼烦骑兵不是大败而逃吗?楼烦王子为什么率兵突袭?想端了挛鞮氏的老窝?
☆、第250章 她被劫走了
部落只剩三千骑兵,塞南紧急召集,不知道能召集多少,能抵挡楼烦铁骑的攻势吗?
她压下纷乱的思绪,冷静道:“我是。”
“请阏氏随我们走一趟。”楼烦王子语笑淡淡,挥臂示意下属抓人。
“不能带走阏氏。”洛桑喝道,手持佩刀挡在她身前。
杨娃娃暗自思忖,如此看来,楼烦王子突袭部落,目标是自己?为什么抓自己?以自己威胁禺疆吗?
她冷眸微眨,好整以暇地问:“王子请我去楼烦,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只要阏氏随我去一趟楼烦,您的部民就可以活过今晚,您的牛羊明日还可以奔跑,您的牧场仍然水草丰美。”楼烦王子的薄唇一张一合,语态轻狂而潇洒,“我们楼烦的骑兵已经控制整个挛鞮氏部落,您可以不随我走,只不过明日一早,这里将会成为一片废地。”
“是吗?”
“你不信?区区三千骑兵,如何抵挡我一万骑兵?”
她可以肯定,楼烦王子突袭部落真正的目标是自己,可是,为什么目标是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多想,她爽快道:“好,我随你去楼烦王庭,但你必须保证,你的骑兵不会屠杀、纵火,我的部民和牛羊不会有损伤。”
一骑兵不耐烦道:“我们王子所说的,当然算数。”
“你没有资格与我说话!”她瞪一眼那骑兵,冷峭的眸光逼向他,迫得他低下头;尔后,她转向楼烦王子,不屑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麻烦楼烦王子诚实以告。”
“阏氏请说。”楼烦王子持礼道,惊讶于她那迫人的目光。
楼烦骑兵潮水般涌来,围在四周,阵仗慑人。
杀气如飒飒秋风,翻腾不息,人惊马嘶的嘈杂声渐渐停歇,气氛紧张。
杨娃娃淡然一笑,“王子请我去楼烦王庭,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
楼烦王子一笑,俊秀的眼眸闪过一抹狡猾,“阏氏请放心,本王子会好好招待阏氏。”
“王子爽快,好,如果你立刻撤兵,我立即随你走。”她搜肠刮肚,想着对抗之策,希望塞南能有效地反攻,击退楼烦骑兵。
“阏氏,不可以!”洛桑阻止道,阏氏被楼烦王子劫走,不知单于会如何疯狂。
“洛桑,向单于禀报,就说我去楼烦王庭玩几天,楼烦王子会送我回来,让单于不必担心。”审时度势后,杨娃娃只能这么做,以自己换取最少的部落伤亡。
“王子,我发过誓,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护阏氏于左右,不会离开步。王子请阏氏去楼烦王庭,我必须随行,王子不会担心我中途救人吧。”洛桑揶揄道。
“能否救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楼烦王子笑得温文尔雅。
于是,杨娃娃随楼烦王子连夜赶回楼烦,次日黄昏时分抵达楼烦王庭。
塞南眼睁睁地看着阏氏被楼烦王子掳走,痛恨自己为何这般大意、这般失败,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胳膊。接着,他派人快马加鞭去禀报单于。
当禺疆听到阏氏被掳,震惊得全身僵直,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窒息……
全身的血液渐渐冰冷,指尖冰冷,足尖冰冷……
最后,他的胸中燃起一把火,冷血翻涌,渐渐沸腾,灼烧着他的心。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乖乖地随楼烦王子走。
……
前往楼烦王庭的路上,楼烦王子命人严密看守,对杨娃娃却颇为客气。
她更加疑惑,猜不到楼烦王子的意图。
不过,她始终觉得,背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盯着自己,她转头去找,却找不到可疑的人。
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楼烦王庭距离挛鞮氏部落不远,只有一天**的路程。
王庭甚是气派,十多顶宽敞的营帐矗立在王庭正北,循序排列,庄严肃穆。
绣着楼烦徽记的王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夕阳西下,红艳的霞光为王庭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彩,恢弘壮美。
杨娃娃被关押在一顶简陋的营帐,洛桑被关在另一个营帐。
她坐在一张脏乱的毡**上,思忖着楼烦王子掳自己来,究竟为了什么?
禺疆知悉此事,有何反应?作何安排?发兵攻伐?
她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还是设法了解楼烦王庭的布局比较要紧。
夜幕降临,楼烦王摆了庆功宴宴请出征的将士,王公贵族、年轻将士都列席,好像三万骑兵战败而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战略,而掳来单于的阏氏才是最大、最辉煌的胜利。
王帐前,宴席喧闹,牛羊佳肴,美酒飘香,觥筹交错,胡乐悠扬,歌舞升平,人声鼎沸。
那嘈杂的声音传过来,杨娃娃觉得很吵。
帐外有重兵把守,如果今夜逃跑,能逃出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