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去哪里?”
“去s市xx医院。”
s市的天气相对印尼来说还是很舒适的,更何况医院里到处都开着冷气,夜晚歌走进去时不免都打了一个寒颤。
从前面正门走到住院楼,夜晚歌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停车位上的车子,多了几辆黑色的轿车。再看门口,果然见楼下大厅站着几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夜晚歌走过去,那些人都赶紧站直,巴巴喊了一声:“夜小姐”。
一出电梯果然见icu门口站着欧阳魅和杰修,两人都在抽烟,icu的护士也不敢上前阻止。
夜晚歌赶紧走过去:“这里是医院,把烟灭了!”
两人倒灭得挺快,杰修打完招呼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下楼了,留下欧阳魅和夜晚歌独处。
“我听说你去巴厘岛了,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我刚下飞机。”夜晚歌看了眼依旧躺在那里浑身都插着管子的帝御威,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静静地又坐到了对面长椅上去。
欧阳魅在心中叹息,走过去把夜晚歌背在身上的双肩包拿下来,先不说帝御威的情况,只是问:“巴厘岛那边怎么样?我看你去了两天都晒黑了。”
夜晚歌不说话,定定看着从icu玻璃窗里透出来的灯光,一大片地投在走廊的地面上,形成一圈白色光影。脑袋晃了晃,自己的影子又落在光影里。这么一层层叠着,夜晚歌笑了一声,还是转过身去,问:“手术情况是不是不好?”
欧阳魅当时的感觉就是想骂娘。tm怎么轮来轮去,最后还是轮到自己来告诉夜晚歌手术情况?
欧阳魅咽了一口气,双手曲在膝盖上:“我刚才来问了护士,护士说子弹取出来了,手术还算成功,可是他没有苏醒的迹象。”
“没有苏醒的迹象?”夜晚歌一愣,“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可能下一秒,可能明天,可能一个月一年,也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欧阳魅说完,留意夜晚歌脸上的表情,可她双目发愣,像是整个人被放空,大约呆了半分钟,才突然呵呵笑了两声……
“一个月,一年,一辈子?那就是植物人?拍电视剧么?”
“……”欧阳魅觉得夜晚歌的反应实在有些……让他瘆得慌,忍不住抽过手去捏她的脸颊,她的脸软乎乎,却很凉。
“晚歌,你听我讲,现在医学发达,如果s市看不好,咱们就带大哥去国外看,再说护士说的话未必可信,况且就算真是植物人也有醒来的希望啊,所以你别这样,看得我心里都发慌。”
夜晚歌没吱声,只是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口,脸贴在上面朝里面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也没哭,而是慢慢转过身来,顺着玻璃滑到地上,一团小小的身影就缩在那片白光里。
欧阳魅真没见过这么不哭不闹的夜晚歌,心里一口气捏得发紧,真怕她会出事。
“晚歌……”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够放心?”
夜晚歌却又笑一声,抬起头,突然说:“那你给我唱那首歌吧。”
“……”欧阳魅为难地瞪直眼睛,“在这里?”
“对,在这里,现在!”
“可是我唱不好。”
“你不是学过么?”她目光很坚定,非要他唱不可,欧阳魅也只能答应,况且就冲夜晚歌那双湿蒙蒙的眼睛,别说是让他唱一首歌,要他的命估计他也得给。
真是难为了欧阳魅,这么一个英挺妖孽的大男人,半夜抱着夜晚歌蹲在。唱到最后夜晚歌趴在他肩膀上开始跟着轻声哼。哼着哼着快要睡着了,欧阳魅将她抱起来放到长椅上。
后背抵到冰凉的椅子,夜晚歌突然微微睁开眼睛,双手揪住欧阳魅的袖子:“他不会抛下我和孩子的对不对?”
欧阳魅点点头:“对,他不会!”
“肯定不会,他还没有听过晨晨叫他爸爸。”夜晚歌在椅子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欧阳魅,肩膀缩了缩,他以为她终于肯哭出来了,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的哭声,再看去她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头顶微弱的灯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
因为刚去巴厘岛转了一圈回来,夜晚歌的脸上有轻微被晒伤的痕迹,嘴角旁边起了一点皮。欧阳魅不免笑了一声,嘴里自言自语:“如果帝御威醒不过来,我娶你,照顾你的余生和孩子。”只是这些话夜晚歌听不见,而他也永远不敢当着她的面讲。
翌日天色微亮的时候夜晚歌从长椅上醒过来,身上盖着欧阳魅的外套,而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欧阳魅走了,他本来就是临时赶过来看看,结果公司有急事,不得不赶回去处理。
一周后,帝御威脱离危险期,各项检查显示指标趋于正常,伤口和刀口都恢复得不错,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只是终于从icu出来了,被移进普通病房。身上那些可怕的管子拔掉了许多,只留了氧气管和心电监护仪,所以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没有那么渗人了,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夜晚歌干脆从家里收拾了衣服过来,开始整日整夜地守在医院。杰修请了两个护工给她,可所有帝御威的事她都不让护工沾手,自己学着给他擦脸擦身,像老妈子一样,还乐此不疲。
想想夜晚歌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这种伺候别人的事她以前可没做过,一开始真的不会弄,老是弄得床上地上都是水,护工看不过去,要抢了毛巾帮她,她不愿意,把人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