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眼珠滴溜溜转过几圈,面容沉寂许久,她把玩着腰间宫绦,抬眼瞧着画师笔尖处朱砂倏然一笑。
待画师画完已经入夜,泽福宫的素色帷幔被料峭寒风吹得朔朔,因明日是上元节,故而宫里五彩斑斓的灯笼还未曾摘下,薛沉璧久久凝视檐上垂悬色泽如血的灯笼,眼皮却止不住跳动。
几日接连下来,太后的疾病稳了不少,贞嬷嬷心疼薛一双熬得发红的薛沉璧,忙唤几个侍女愣是将她押去泽福宫的暖阁里休息,薛沉璧推脱不得,只得穿着件中衣躺在罗床上装睡。
虽然眼皮酸痛麻木,薛沉璧抱着贞嬷嬷新从库里拿出来的被子却愣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在罗床上翻滚几遍,薛沉璧索性从床上坐起,头发懒得再梳理,穿戴好夹袄就披着一头未束的头发晃去屋檐下吹吹凉风,准备等着什么时候有了睡意才回房里。
太后的泽福宫比含玉宫素雅空旷不少,放眼望去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雾霭,雾霭深深,自琉璃瓦上倾泻而下,夹带这夜里的寒气朝着泽福宫滚滚涌来,从先帝驾崩起,太后便一直在泽福宫里吃斋念佛,不曾踏出泽福宫一步。
薛沉璧身处这等缥缈景色中,更显得泽福宫如虚如实,仿佛古书上娓娓道来的蓬莱仙境,叫人流连忘返。
容庭也是这时方向太后请过晚安,含玉宫里空荡荡的犹如鬼魅之地,容庭待得心里发慌,这才在泽福宫里散起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29号,30号,1号请个假哈,快结局了有点卡文,2号我会发肥章的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