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声的承诺落地有声,顾辛夷又忍不住,借着他的t恤擦了擦眼泪,道:“我从现在开始,要努力长大,要学会成熟,秦湛,你会等我吗?”
她的眼泪像是炙热的火球印在他的心房,秦湛艰难地点头:“会,我会等你。”
“我要自己一个人去法国,我会努力学习做饭和生活,秦湛,你会等我吗?”
“会,我会等你。”
“我知道我还不够好,但秦湛,我会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变得更好,但这其中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秦湛,你会等我吗?”
秦湛封住她的唇,细碎的声音从唇齿间透露出来:“会,我会等你。”
六月,太平洋吹来的上升气流让大陆陷入高温笼罩,科大的梧桐树又一次迎来了夏季,一片片宽大的叶子舒展开来,遮挡着肆无忌惮的日光。
顾辛夷在这样的季节里忙碌非常。
秦湛给她准备的不只是三张面试通知书,更有精心挑选过的语言学校。
每年的二月,春日的脚步渐渐走到人间,巴黎各大艺术院校都开始进行年度性的招生工作,她要在此之前拿到法语证书。国内的各大美术院校也有相当大的名气,但顾辛夷自幼学习的是纯西派油画,想要得到质的突破,巴黎学校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秦湛在征求了岑芮的意见后的综合考量。他对美术了解不多,拿到这三张通知书岑芮和老顾也出了大力气,只是私底下瞒着顾辛夷而已。
考取这些学校,说来难,其实也不难。初始筛选阶段,要提交自己的作品集,作品应该在20份左右,其中至少10份为原作,在通过对作品的选拔后,就可以进入面试阶段。其中面试也包括三个考试:实物素描、对一件作品的文字描述与评论,最后才是口头面试。
学校另外需要考生提供高中文凭证书,以及考试成绩。国内的高考成绩也被认可。
现在已经是六月初,顾辛夷的时间很紧迫,她既要在明年二月到来之前学好法语,还要重新拿起画笔,从零开始学习素描以及其余技巧。
在经过权衡之后,秦湛为她办理了休学手续,从现在开始,她将休学两年,如果她被美院录取,学校会给她做退学处理,如果她不幸失败,还可以回来继续读光电。
顾辛夷不想失败。
她也相信她不会失败。
这份信心不止来源于她自己,更来源于秦湛和父母的支持。
她要做一个配得上秦湛的人,而不是被掩盖在秦湛的光环下,默默无闻。
因为这一点信念,顾辛夷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努力,每天都会抱着当天学习过的词汇练习。
当然,值得她高兴的是,她不用在背诵英语四级单词,那三十元的考试费用就当是为国家的gdp稍微贡献了一把。
岑芮从星城赶来,替她补习绘画。
幸运的是,绘画的技艺虽然已经忘却,但熟悉感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从四岁开始学习绘画,十一年时间里从不间断,拿起画笔勾线描绘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她的进步很快,往日的熟练度在一点点捡回来,甚至有赶超的可能。
法语被成为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其严谨和精确程度让其他语言无法比拟。
顾辛夷对此很头疼,那些复杂的愈发、众多的动词变位记忆飘忽的单词阴阳性简直是给她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让顾辛夷意想不到的是,秦湛的法语说的很好,这相当于找了一个免费的交流对象,顾辛夷对着他练习,从磕磕绊绊逐渐流利起来。
这一切都很好,唯一让秦湛不满意的,就是岑芮不让顾辛夷和他一起住,他买了一盒子新套套没有用武之地。
他满身的精力没办法发泄,只能每天带着丁丁在校园里跑步,丁丁以神速瘦了下来,成为了校园里最威风的一条阿拉斯加雪橇犬,每只小公狗路过它的时候,都会小声地叫唤。
每当这时候,秦湛就会非常痛恨这些单身狗。
因为他过得比单身狗还不如。
七月上旬,伍教授的高等数学考试前,应众人的要求,圆嘟嘟的伍教授做了高数考前答疑。
顾辛夷也腆着脸去了。上学期这时候,她翘了伍教授的课去机场,这学期,她虽然休学了,但还是希望听完这节答疑。
——这可能是她在这所学校上的最后一节课了。
伍教授站在讲台上,窗户外的阳光金灿灿的,即使是这样炎热的日子里,伍教授还是穿着格子衬衫,圆圆的脸上不断冒汗,大肚子消减下去不少,皮带都扣紧了一个扣眼。
答疑结束后,伍教授喝了一口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浪漫的数学”几个字,他请了顾辛夷上台写有关浪漫数学的式子。
顾辛夷欣然接受。
她一共写了四行符号。
第一行是爱心的极坐标表达式——“r=θ)”。
第二行是爱心的直角坐标表达式——“x^2+y^2+ax=a√(x^2+y^2)”
第三行是爱心的b3d渲染模型。
第四行是叫ica360度会旋转的立体爱心的代码。
前三个是伍教授在课堂上教的,第四个是秦湛教给她的。
她看着伍教授笑了笑,伍教授也笑了,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拿起粉笔在四行符号边上画了一个圆满的心形线,之后转过身看着班上的同学:“数学是一门很浪漫的学科,想当年——”
“想当年,您就是这样追到的您夫人!”有学生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