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话还深深敲在他的心里…
之后她来了周国,似乎也对他说过几次类似的话,如今她又为他受了这一箭…
落儿,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
今日,对不起,我总是问你后悔不后悔,是因为我太在乎,我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有一日会离我而去…
我也很抱歉,没法回答你的那个问题,给出承诺…
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你,会保护好你…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站在我身边,陪我同看着天下…
他拉住她冰凉的小手,这样下着决心,眸中的火光却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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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狩猎因着尘落的受伤提早结束。
待到众人陆续回来,宇文邕便下令启程回宫。
大臣们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不过当看到帝王抱着受伤的女子上了马车,便恍然了解到淮安夫人在狩猎中受了伤。
至于因何受伤,多数人却完全不知。
宇文邕将尘落放在了马车的软垫上,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不禁紧了紧拳头。
“陛下,我来照顾妹妹吧?”阿史那的声音从帘帐外传来。
宇文邕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人,打帘对阿史那伸出手:“有劳皇后。”
阿史那搭上他,借着他的力道坐了进来。
她看了看半躺在那里的人,又看向眼前的男人:“陛下,大臣们还在,您…”
“朕知道。”宇文邕打断了她,“帮朕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便下了马车。
宇文神举牵来马。
宇文邕翻身而上,缓缓朝着等候的队伍而去。
“陛下…”众人见他过来,忙行礼道。
宇文邕挥手示意众人免礼,开口道:“众卿家也辛苦了,夫人受伤,朕心甚忧,因而提早了回朝的时辰,扫了各位的兴致,改日定当再让诸位尽兴。”
“陛下,不知夫人因何受伤?”于翼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流矢所伤。”宇文邕平淡道,眼神却瞥向在人群中的宇文直,“不过已无大碍。”
宇文直见了,心里憋屈,又是这种眼神!就因为他误伤了她,就给他脸色看?!
“对了,今日不知道哪位卿家所猎最多?”宇文邕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于翼不再多说其他,回答道:“是安定郡公。”
宇文邕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宇文宪和宇文贵:“你这长子倒和你一样,精于骑射,乾福不知想要何赏赐?”
宇文宪恭敬道:“皇兄谬赞,乾福只是侥幸而已,怎敢讨赏?”
“四伯,侄儿不要什么赏赐,只希望您答应下次让我随父亲一同出征。”宇文贵接话道。
“乾福有这志向,真是我宇文家的好儿郎!”宇文邕因为这话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正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皇兄不是担心嫂子着急回去?那赶紧出发吧!”宇文直嘲讽道。
刚刚还说自己担心车里那人?还因为那事生他的气…怎么现在还有工夫褒奖毗贺突的儿子?
在他眼里,自己这个亲弟弟就这么差劲,什么都不及别人还做的总是错的?!
虽说射伤这事他不对,但是他第一不是故意,第二伤得又不是那么严重,他至于吗?
还有褒奖毗贺突的长子,要不是这件事影响了兄弟几人的兴致,让大臣们也都提早结束了,还不一定是谁赢呢!
让这么年轻的侄子都出征,却连兵权都不愿意给自己…
越想越来气,他不待宇文邕开口,骤然翻身上马,扬鞭道:“皇兄既然还要慢慢奖赏,那弟弟我便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