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想起了在狱中杀死魏浩然的蒙面人手中也有这样一把剑,一模一样,这样的剑举世无双。这绝不是巧合!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令狐越挥剑来砍,那一招太过凶猛,已经负伤的叶轩绝无可能避开!
却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令狐越手中一沉竟然无法砍下。
令狐越抬眼,却见苏云站在屋檐,手中七星鞭死死绞住了他的黑剑。
令狐越脸色微变:“阿云!”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叶轩,那样苏云就算是伤心,也绝对不会恨自己。可如今苏云就站在他的面前,若是就这样杀了叶轩,她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
他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正犹豫着要不要斩杀叶轩永绝后患。然而,头顶黑影雨花般落下,瞬间他的手下被镖师们拿剑指着,他知道,就算他想杀叶轩,也没有可能了。
有那么一瞬,令狐越深深懊悔,为什么不早下手?这样他与苏云之间再无障碍……
苏云翻身而下,站在令狐越的面前,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放他们走!要么就与我打一场!”她的话如同万年寒冰,冰冷透彻,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叶轩执拗:“我不走,除非将云霄阁的人绳之以法!”
苏云最懂他的脾气,他若是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转向令狐越:“让你的人走!”说着用七星鞭卷起他的身子,一同消失在了天际。
大理寺的人都受伤,根本无法去追,眼睁睁看着云霄阁与镖师离去。
叶轩一直看着苏云,他多么希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回头。
风瑟瑟,卷着黄沙。脚下只有贫瘠的泥土和稀稀拉拉的荒草。
苏云与令狐越对面而立,四下再无旁人。
她扯出一个冷笑,态度却是极其疏远:“我如今只问一句,是不是你带人闯入天牢杀了魏浩然?”当日苏云乔装在狱中刺探魏浩然消息的时候,曾差一点儿命丧蒙面人之手,但那个蒙面人听到花梨的叫声之后竟刀下留情。苏云一直没有想通这是为什么,如今却终于有了令她沉痛的答案。
令狐越半响方凄苦冷笑道:“这么说来,那日潜入魏浩然狱中的男子果然就是阿云你乔装的了?阿云,你究竟为何要卷入此事?”
苏云直视他的双眼:“是我没错。你刀下留人,还没有谢你不杀之恩!”
当日在狱中听见花梨的声音,令狐越这才没有对苏云下手,他心中虽然早有预料,但如今事实□□裸地摆在他的面前,还是令他愤懑难平:“你为何要去那里?难道说…..你竟然在替那个狗官卖命?告诉我,你是受他胁迫对不对?你不必怕他,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苏云狠狠推开他的手,不悦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又为何要杀魏浩然,是不是受赵宏瑛的指使?”
令狐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不该问这些的。”
他这样就是默认了,苏云蹙眉道:“我记得小时候分给你半个馒头,你便开心知足。如今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过这样良心不安的日子?令狐越,你听我一句话,还是尽早收手吧。”
令狐越双眉紧缩,黯然道:“阿云,你却不知道,在你离开洛阳之后,父亲被人诬告使用巫术谋害官员性命,将他捉进大牢严刑拷打,最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当街处死,我孤身一人流落街头,受尽欺凌与冷眼,我发誓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苏云见他眼中渗出的凄凉之色,不由得心疼起来,但她仍道:“令尊之死令人扼腕痛惜,可是你就应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沦为那些恶人的鹰犬,当心总有一天引火烧身!”
“阿云,我原以为你最懂我的,没想到你居然看我?”令狐越痛心而道。
苏云说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别无他法。只是从今往后,你我便无半分瓜葛!”
她隐隐有些心痛,他与她明明隔得那么近,但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似乎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她委实不愿意看着他一步步弥足深陷,更不忍见有朝一日与他反目为敌
她杀不了他,也无法撬开他的嘴,更无法感化他,她只有转身离开。
令狐越看着她远去的背景,眼底突然泛起了幽幽的暗光。
☆、紫刹国
承徽十六年初春,一连数日阴雨连绵、整个长安笼罩于愁云惨淡之中。
一纸战书,令老迈的懿宗吐血三口,目眦欲裂。
懿宗的江山疆域辽阔,与十数个国家接壤,数百年来边境从来没有太平过。唯独领国紫刹,却向来和谐交好,拜为友邦。
未曾想,却在懿宗连失两子、心力交瘁之际递上战书,十万精锐大军压境,誓将懿宗的江山瓜分个七零八落。
而落款之人,竟是哥舒宏瑛,正是在逃的太子赵宏瑛的真实姓名,更让懿宗好不容易苏醒之后又吐血三升。
战书之上,哥舒宏瑛慷慨陈词,说其母贤妃本是紫刹相国之女,貌美如花青春年少,却为了紫刹国王的宏图大业不惜牺牲自己隐瞒身份混入太极宫,施展媚术引诱懿宗,不久之后诞下一子宏瑛,却是紫刹名将哥舒达的种。所以他该姓哥舒,而非赵!
哥舒达不愧为载入紫刹千秋历史的标杆英雄,不仅用奸计陷害了当时众望所归的英明太子赵贤,更是在接手云霄阁之后让其为了动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