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坐着多没意思。——我们玩游戏吧!”
陈乐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连忙摇头说自己不会,谁知梁一安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对着陈乐伸出了双手。
他一边用手把陈乐的双手拽出来,一边说:“就是这样,你的手在下边,我的手在上边,你打我,看能不能打到。然后换我打你。——打到你可不许哭鼻子。”
陈乐笑出了声,在幼儿园没少看见小孩们玩这个。后来总有小孩下手重,被打疼了的小孩就哭着鼻子找老师,后来园长就把这个游戏禁止了。
看梁一安神情认真,满怀期待,陈乐小声说:“幼稚。”
却还是乖乖伸出了双手。
陈乐做什么都极其认真,玩游戏也不例外。梁一安看见陈乐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又怕真把他弄生气了,只好一直笑。
陈乐知他笑自己,又不知道笑自己什么,只好气鼓鼓的不说话。
梁一安看陈乐这个样子,更想笑了。
陈冬上次和陈乐不欢而散,她回去之后痛定思痛,决定自己有必要和这个毫无主见且软弱的哥哥谈一谈。从前他和岳子章在一起,虽然挨c,ao,好歹还有个人管着他、护着他。现在剩他一个人,可怎么活呢?
陈冬此时还不知道陈乐已经没了工作,若是知道,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即便她现在没有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她的同居男友——强子,已经很不舒服了。
在陈乐眼里,一头杀马特黄毛,皮肤黝黑,胳膊上还有纹身的j-i,ng瘦青年——强子,乃是拐了她的好妹妹,让她的好妹妹辍学,走上混混这条不归路的罪魁祸首。
强子是个混.混。
就是那种大家斗殴跟家常便饭似的,经常被请到警.察局里喝茶的人。
在他们这伙人里,强子勉强算个老大,被人张口闭口强哥的叫着,自以为就是那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陈冬年纪轻、个子小,但因为跟了强哥,便也被叫得一声强嫂。
在强子管着的两条街上,还是有点名气的。
这天中午,两人还赖在被窝里,强子说:“冬冬,你和你那个哥哥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对我都没这么用心。”
这几天陈冬为她哥c,ao碎了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哥说,她一见到陈乐的窝囊样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嘴巴放干净点儿,他是我哥,亲哥,还能什么关系!”
说罢起身穿衣服,“这两天我不回来了。”
“找他?”
“嗯。”
“冬冬,你找他可以,晚上必须回来。”
陈冬满不在乎的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强子,把脸一抬:“你凭什么命令我。”
强子说:“你不回来我就找别的女人。”
陈冬嘴角一抬,转身就走。
“随便。”
陈乐和梁一安正玩得开心,两人都专注对方的手掌,没有听到敲门声。
直到外面拍门声震天,好像要把门拆了似的。陈冬侧耳去听,被梁一安打了个正着。
本来嘛,梁一安提出玩这个游戏就是要逗一逗陈乐,和哄小孩儿没什么区别。他下手极有分寸,可陈乐却走了神。此时梁一安大手一落,陈乐的手未及离开,登时就红了。
陈乐没怎么样,梁一安却心疼的不得了,心想这白嫩的小手,得多疼。
陈乐哪里管得了手上疼不疼,他听见外面喊:“陈乐,开门!”
是陈冬的声音。
本来陈冬可以早点到的,谁知刚出门不远,就看到几个小流氓欺负一个女的。原本这种事情陈冬绝对不会管,可今天不知道是是善心发作,还是看那几个流氓实在不成体统,竟然连女的也欺负。总之她出手几下就解决了那几个人。
陈冬年纪虽小,却从陈乐上大学开始就在外厮混,算来也七年了,身手了得。只是对付这条街上的流氓,自是不用动拳脚,“强嫂”这个称呼足矣。
当三个流氓落荒而逃后,陈冬看也不看那女的一眼,就要转身离去。
那女的却一把拽住了她:“同学,我眼镜掉了,能帮我捡一下吗?”
同学?陈冬差点儿笑出声,多少年没人这么叫她了。
她看那女的一身白裙,长发飘飘,是个美人的样子。只是这美人实在狼狈,眼睛掉到了地上,背包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她眼睛咪着,显然是高度近视,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是了,她要是能看到,也不会管我叫同学。陈冬想。
或许是因为这个称呼,原本转身欲走的陈冬,被唤起了久已未有的同情心。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黑框眼镜,幸好,眼睛没碎。
不过她的同情心也就到此为止,对于被欺负的女人,陈冬一向是瞧不起的。把眼睛递给那人之后,她说:“以后路上注意点。”
叶芳菲戴上眼镜,就看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儿,仰着头,以一副老江湖的语气对她说“注意点”。
她头发很短,表情冷漠,却掩盖不住未脱的稚气。
叶芳菲对人的年龄超乎寻常的敏感,她一看就知道女孩儿至多刚成年。却又见她一副看惯一切的冷漠样子,职业病发作,不禁好奇,于是伸手再次拉住了面前要走的人。
“同学,谢谢你救了我。”
陈冬嘴上说着“不谢”,心里想的却是:她怎么还叫我同学?
心里想着,便不由自主的又往那女的身上看了看,正对上一双温温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