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夷,小妇的眼就媚了。媚眼里的浓情,浓得好似欲滴出玫瑰汁来,喘气儿埋怨道:“小冤家,打从老牛倒了,那些个亲戚就不见了踪影,还有他一帮狐朋狗友,一个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哼,怕我找他们借钱呗!什么人这是?我家老牛有权势时,一个个贴着冷屁股来讨好巴结,求办这事,办那事,好得比亲爹还亲!现在倒好,老牛一住院,老牛就不是亲爹了,是路边没人理的一条野狗!”
听了黄艳的抱怨,田有鸟只能回以呵呵,一边在她的香乃上忙活不已。
“死鬼你笑个屁呀!你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你打了十几万给我,可是你的人呢?不在我这儿!先前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喜欢我的屁股蛋!狗屁!你个混小子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没良心的货,亏以前老娘这身子给你日了多少,白给你日了!”说起这几天,是黄艳这辈子最难熬的漫长的几天。牛大佬病情不但没转好,反而爆出惊天大霹雳,说是得了什么破伤风,昏迷不醒,治疗需要几十万上百万!想到那么大一笔巨款,黄艳满个人都快崩溃了!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跑了家亲戚,只借到区区二万元,有钱的不多借,没钱的借不起。短短几天内,黄艳可说是遍尝世态冷暖,绝望的时候,她甚至萌生了剃度出家的念头。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思来想去,也唯有小情人田有鸟能帮她,愿意真心地帮助她。所以,她匆匆扒了两口午饭,托牛春柳请个事假顶替她,她就行色匆匆回乡。打听到田有鸟去了学校,一路打听,终于在田圣兰宿舍找到了田有鸟。
我冤!几天前我才去看过你,谁能想到,几天不见,你男人病情恶化到这地步!想着,这家伙也晓得,艳婶这几天不好过,熬夜陪床不说,精神上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所以,面对黄艳连珠炮般的指摘,这小子出乎意外地没有脾气,反过来安慰黄艳道:“小婶儿,这个你骂得对!只要能让你消这口气,你只管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都行!”
小田这么退一步,黄艳倒不好再闹了。想想这两月,打从老牛被捅了命根住院,也只有有鸟他小子最仗义。都不用她开口,有鸟第一时间就打了十多万到她户头。这种豪爽,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所以,黄艳也暗自高兴,高兴自己压对了宝,没看走了眼。此刻正是她一生中最灰暗最僚倒的时候,田有鸟的存在,对她来说,无异于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这盏明灯照亮了她脚下的崎路。
这小妇能当上牛大佬的媳妇,自有她的优点。别的且不说,至少知恩图报她是懂的,投桃报李的道理她也明白。好比现在,小田投给她桃子,她就理当回报一筐李给小田。她的李就是她的身体以及她的心、她的灵魂,她要用自己的身体回报小田。见得小田忍着不发脾气,把这小媳妇感动得一踏糊涂,一激动,小妇就咬牙对田有鸟道:“好宝宝,现在只有你不离不弃,对我好。我呢,要知道好歹不是?这样吧,给你开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