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气的,该给的都给了,哄得她听听话话,以后要什么,还不是嘴皮子一动,一句话的事?
就是苏怀云病了一场,性子却变得比以前沉默,叫王秀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不透猜不着了。
这次会听信路娇娇和苏如安的话,也是想敲打一下苏怀云。
让她明白,在苏府里当家做主的,不是苏老爷,而是她王秀咏。
不过是提了提,苏老爷不就直接去倾云苑教训苏怀云了?
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向听话乖巧的苏怀云居然会自尽来证清白,把事情闹大。
无论怎么捂着,只怕不到半天,苏府的下人哪个都该知道这事了。
王秀咏只觉得脸面受损,尤其苏老爷还不高兴了,她对苏怀云实在是咬牙切齿。
要是苏如安能把那小二带回来就好,苏怀云也该受些教训,好好敲打一番了。
可是等了小半天,管家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看见苏如安,王秀咏沉着脸,就知道事情并不顺利:“如何了?苏少爷呢?”
管家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小人跟着苏少爷到酒楼去,不敢提及大姑娘的事,只说是上回在包厢里落下了东西,想要找当时的小二问上一问。掌柜倒是个好说话的,直接就让几个当值的小二过来,苏少爷摇头,说是里头并没有当初那个小二,又把没当值的人叫来,倒是找到了人。”
说到这里,管家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只是那小二被带到包厢,苏少爷问起大姑娘的事,却是矢口否认,甚至发下毒誓,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
“苏少爷不依不饶,又是送银钱,又是威胁那小二,依旧没能得出什么话来。”
言下之意,这事算是没下文了。
那小二不承认,又急着发毒誓,苏如安也拿他没办法。
“苏少爷如今在哪里?”王秀咏早就预料到苏如安很可能无功而返,如今脸色却若有所思。
怎么听着,苏如安像是被人算计了?
偏偏去酒楼的时候碰见苏怀云,又偏偏正好听见小二的话,这才急急告到她这里来了。
若非苏如安脸色急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王秀咏也不会信了,然后告诉苏老爷。
她微微蹙眉,这事难不成是苏怀云的手笔?
不,不会的。
王秀咏算是看着苏怀云长大,她是什么性情,自己是心知肚明。
心软得很,偏又装出一板一眼的模样,分明是刀子嘴豆腐心,总是能轻易让人误会。
这样的小丫头,又哪里会有如此深沉的城府?
只是环环相扣下来,对付的却是她,王秀咏不得不认真琢磨,自己最近有得罪了谁?
“派人悄悄盯着那个小二,苏少爷不像是说谎的人,那小二可疑得很。”她就不信有不喜欢钱财的小二,酒楼的月钱再高,哪里比得上一袋赏钱?
就算没说过,看在银钱的份上也该迟疑一二。
看管家说的,小二回答得斩钉截铁,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管家也回过神来,轻声猜测道:“夫人的意思,这是有人布下的局?”
若是如此,也未免太曲折了一些。
利用苏如安得到这消息,然后陷害苏怀云,间接给王秀咏添了麻烦,被苏老爷迁怒几分。
只是对王秀咏来说,哄回苏老爷并非难事,算得上是不痛不痒的,管家大着胆子猜测道:“此事莫非是针对苏少爷,难道在学堂里得罪了哪位官家子弟?”
王秀咏摆摆手,想得却要更深一些:“老爷如今是在关键时候,多少人盯着那个位子,给苏府找麻烦也并非多少意外之事。我会跟老爷提一提,让他也警惕些,免得中了别人的计谋。”
管家点点头,笑着赞道:“还是夫人想得远,老爷知道夫人如此为他着想,必定能明白夫人的苦心。”
闻言,王秀咏轻轻一叹,有些惆怅道:“老爷如此也是被大姑娘给吓着了,回过神来必定能明白其中关键。”
管家连忙附和一二,这才退了下去。
只是管家还没离开柳绣苑,就见一个婆子匆匆忙忙进去,不由顿住脚步。
婆子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直接到了王秀咏的跟前,气喘吁吁道:“夫人,大姑娘丢了东西,正闹着让护院到倾云苑来请罪。”
王秀咏皱着眉头,不明白苏怀云究竟丢了什么,居然这就闹起来了:“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彩晴上前递了一杯温茶,婆子连忙谢过,也没时间细品,直接仰头就牛饮了,这才缓过气来,答道:“回夫人,大姑娘在屋里歇着,没多久就让莲玉去把古琴拿来,谁知道却找不到了。倾云苑里丢了东西,又是大姑娘最喜欢的,这必然是护院的错。只是护院没看见哪个外人进来过,更别提是随意进出倾云苑了,想着可能是古琴收在别处,这才找不到。”
婆子看了王秀咏一看,支支吾吾道:“大姑娘言之凿凿,说古琴就放在一个地方,绝不会挪动。没外人进出,那么偷古琴的就必定是府里的人,让护院今天之内把贼人找出来。”
“简直胡闹,大姑娘这才伤着没好,郎中不是让她小心歇着,怒急攻心,对身子骨可不好。”王秀咏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道:“此事重大,不能瞒下,你这就去书房告知老爷。”
婆子应了,很快就出去了。
管家尚未离开,这又回来,听了大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