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意孤行了。
陈年点了点头,“好,既然是这样,那就按家法处置。你怀着孕不能受刑,那便让你这个最爱的男人代你受过吧。”
管晴原本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但听到后面竟然说要打这个无关紧要的男人的时候,心又沉了下去。陈年,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陈明。”
“在!”
“背汉偷夫是要受什么罚?”
陈明转了转眼珠,思考了一会儿,“回老爷,是要将其衣服扒了,用竹鞭沾上盐水,打上一百鞭。”
莫桑听得心一惊,一百鞭,这不是活活要了这个瘦弱男人的命么?
陈年听了之后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好,那便这么做吧。”
陈明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两个家丁上来准备抓走地上的那个原本就已经有气无力的男人。
洛兮惊叫起来,“不!你们放开董郎,有什么事冲我来。”
陈年听了更加气愤,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拉开她。”
话音刚落,洛兮就被两个家丁拉开了,到她依旧不甘心的挣扎着,泪流满面。
董郎被脱掉了上衣,下人们拿来了一盆盐水和一根竹鞭。陈明先是用手掰了掰那根竹鞭,像是在看它结不结石,然后将竹鞭放进了盐水里蘸了蘸。
第一鞭狠狠地甩了下去,董郎因为疼痛卷起了身子,但又被人按住了。
董郎白皙的背部立马出现了一道血印,鲜血顺着鞭条飞溅而出,甩了一旁按住董郎的家丁一脸。
第一鞭往往是最痛的,因为身体忽然吃痛很容易一下子承受不住。陈明常年习武,力道又大,董郎没有晕过去都算是比较厉害的了。
第二鞭,第三鞭,一下又一下地落下。
一旁的洛兮挣扎着,叫得凄厉,像是那鞭子落在了她身上一般。
陈年听得心烦,“接着打,给我用力!”
陈明听了明亮更加用力地甩动鞭子,男子削瘦白皙的背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竹鞭上甩出来的甚至还有肉渣。
不过五十鞭,年轻的男子就已经魂归西天了。
陈明听下了手中挥鞭的东西,把手指凑到了男子的鼻翼出探了一会儿。
“老爷,没有呼吸了。”
这一句话像是把洛兮打入了地狱,她疯了似的挣开那两个家丁的禁锢,然后冲上前去抱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洛兮像是疯了一样,冲着陈年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害死了我的董郎,你不得好死!”
说着又用手指一个一个指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你,你,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喊完之后,洛兮又抱着董郎,怜爱地为他抚去额前凌乱的发丝,泪流满面。
此刻的洛兮就像是一只杀红了眼的困兽,但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只能用恶毒的诅咒来威慑他人,但这对于这帮选本就是恶魔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威胁。
洛兮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激怒了陈年,但目光转向了她的肚子,本想发怒的心又压制了下去,“今天的事,就先不和你计较,你的处罚,就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管晴满脸震惊地望向了陈年,没想到,他对洛兮竟如此宽容。不行,她不能让洛兮这个贱人就这样轻易谈过去。
管晴思忖了一会儿,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道:“老爷,我看这女人与他人苟且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就怕生下的是个野种呀!”
陈年脸色大变,管晴知道自己说的就是陈年最在乎的,现在激怒陈年的目的达到了,管晴也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就在陈年思考的时候,洛兮突然笑了。
她浑身沾满了最爱的人的血,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她和管晴的那种美是截然相反的,她是属于那种冰肌玉骨的,即使是此刻身上沾满了污秽的鲜血,她也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挪不开。
洛兮勾唇一笑,“生孩子?做梦!”
洛兮颤巍巍的身子转动着,打量着陈府上下,“董郎死了,这个地方我也一刻都不想呆了。”
突然,洛兮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向了涂满了红漆的柱子上。
莫桑震惊到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洛兮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和文竹一样,死不瞑目。
柱子上的血竟然比那漆还要红,顺着柱子慢慢流下来,直到流到地上。
大堂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口气,但也没有几个人对这个刚刚香消玉殒的人扼腕叹息。绝大多数的人的脸上都摆出了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他们冷漠,且觉得有些乏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或许觉得今发生的这一切,还不够精彩。
莫桑仿佛觉得这个世界都静止了,这个美丽,柔弱,多愁善感的女人去死的时候是如此的果断勇敢。
有什么东西是比死更可怕的呢?
莫桑的眼神在这些在场的人身上游移,她想,她有了答案。
最后,莫桑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莫桑是从一张柔软温暖的床/上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奂。
陈奂见她醒来,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上天的庇佑,他的脸色变得好多了,嘴唇粉得就像是那桃花瓣一样。
他张了张嘴,“你醒了,好好休息,可别乱动。”
莫桑也没有想动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