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让他胃疼,自己要不要这么拉仇恨值。
“她不是你妹妹吗?”
“那怎么了?”林至远更不明白了。
对话简直没法继续。
乔琳下车,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一肚子气。
“好好休息啊。”背后林至远跟着下车,没跟上去就在原地冲着她喊。
乔琳咬着牙,忍住回头喷他的念头。
林至远~远~远看着她进门,好一会儿才上车发动车子,龇着牙想半天也没明白乔琳怎么了。
手机里给她发过去的‘晚安’二字也没有任何回复。
这画风突变连他都不认识是什么情况。
等着林至远开车到警/局都是一头雾水。
临近深夜,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林至远一跨进门就能看到林六月打着瞌睡的眼睛和快要被逼疯的警/察蜀黍,不对,是哥哥。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故意伤害罪。”警/察哥哥第n次拍着桌面,企图让对面的姑娘清醒一些。
“我没有故意伤害他。”林六月睁了睁眼睛,却是望着桌上的塑料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真的很久没吃东西了。
“那是谁把人打到医院去的!”
“……是我。”但是她没打。
终于等到她松口,林至远都能感受警/察哥哥松了很大一口气。
“为什么要打他?”现在进入下一个问题。
“因为那个人在喊救命。”
“……什么意思?”前言不对后语再一次成功的整懵了他。
“她说救命,所以我去救她。”
“那你也必要把人打晕过去吧。”再次拍桌子。
“我没打他……”
“那人怎么进医院了!”眼看着火气又要上来。
“拉他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花坛。”
“……”
警/察高峤心累的揉了揉鼻梁,接过同事递给他的茶缸。
滚烫的开水,大浓的茶,让他大半夜的清醒不少。
见对面的人不死心的盯着她的塑料袋,干脆摆摆手,“想吃就吃吧。”
也不是什么物证,而且这姑娘见自己第一句话就是她饿了。
现场的确只有受害人撞到后脑勺的痕迹,而这位衣服上大片的血迹是女受害人的,这一点也没说谎。
他抬头再次看着像松鼠一样啃着面包的女孩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向后问道:“报案人还没找到吗?”
“是我。”
高峤回头,林至远方才走过来。
“是你报案的?”高峤站起来问。
“是。”林至远看了眼林六月。
“那你到现在为止都去哪儿了?”不怪他不相信他,只是他们到现场的时候就只有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一男一女,和站在旁边等着他们满衣服血的女孩儿。
“我只是路过,当然有别的事儿,看见当时没别的人才报的警。”
而警察到了又叫的救护车,那时候林至远已经不在跟前。
“就你一个人?”
“是。”
“那你看见她打人了吗?”
林至远又看了眼林六月,捏着下巴细想了下,“没有,就只有把人甩到一边去,当时好像就晕过去了。”
“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以为她会走,所以我报警了,但是当时我公司又有急事找我,所以……”
高峤思量他话里的真实度,而林至远那一身被韩冰磨练出来足以糊弄一般人的气场,不得不让高峤好好考虑。
“一般的话都不会回来特地说明吧。”他玩味儿的抛下这句。
哪知林至远一听就笑了,“对啊,但是你们还是能找到我不是吗?而且,一般的话这位美女也没必要留在现场等警/官你来抓吧,更一般的话,她都应该无视,而不是上去帮人家一把对吧。”
他一串话下来,高峤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
接下来的程序很简单,做了一次录录,就放林至远回去了,毕竟他说他很忙,能过来就不错了。
但是林六月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还有一堂思想教育课等着她。
所以等着她出来时已经凌晨,她的口粮也吃完了。
“好冷。”抱膀子轻叹一声,林六月慢慢走着。
走过一条街,穿过一座桥,看见熟悉的跑车才有了动力让她小跑几步。
打开车门,钻进后座,她闭着眼睛感受了下着干燥温暖的空气,“三哥你真好。”
居然还特地等她。
林至远好笑的看着这软萌又凶残的妹子,衣服上的血已经被处理掉了,留下一片水渍。
给她扔了块儿毛巾,眼看她就要倒头闭眼。
“诶诶先别睡,跟你说个事儿。”
“嗯?”林六月强撑着坐起给自己擦水渍。
发动车子,林至远问:“九叔现在在哪儿呢?”
林六月停住,微微睁眼,“有什么事儿吗?”
“一些公事,别那么紧张。”
九叔是林至远的称呼,他是林六月的父亲林孝书,亦是林家上一代家主。
“好像在瑞士,具体我不知道。”
不知道。
林至远蓦然想起二哥曾经说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悲哀是莫过于这三个字。
他略感心酸,但是六月九叔和他们家所有的两代关系都不同,所以就算想要安慰也无从说起。
“那我去找二哥。”无奈,林至远又要出卖自己一回。
想到一对上林至安那种你明知他要坑你还要往下跳的局面,林至远现在右拐到底直奔大海的心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