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扑过去抱住顾衍止,喜极而泣,“你听到了吗?你能活了!你能活了!呜呜呜...”
闻人翊仍保持着那个动作,垂下的眼眸掩不去那深入骨髓的悲凉。
由于实施起死回生术需要充沛灵力的环境,闻人翊带着他们俩又回到了神判巫术族。
闻人翊站在门内望向屋外的席钰,问她:
“你想清楚了,就算我救活顾衍止,他也活不过四十岁,而且余生都会伴随着病痛。”
她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想的很清楚!我会陪他一起面对啊!”
闻人翊没再说什么,只深深望了她一眼,那如水晶般纯粹的眸子里装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而后他缓缓关上门,过程中,他浅淡的眼眸一直透过越来越狭小的门缝望着她,夹杂着各种情绪。
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就好像......她从来没想过,这会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闻人翊并没有告诉席钰,他是用什么方法救回顾衍止的,只是让她在门外等待。
在她焦急等待的时候,烙卜司过来好几趟,可都是一脸焦急担忧地徘徊在门前,席钰问他怎么了,他总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恶狠狠瞪她几眼就走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大门才再次打开,席钰以为开门的人会是闻人翊,可当她一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了令她牵肠挂肚的人正站在她面前,尽管一脸病容,他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逸疏朗,此刻他正微微笑着,迎着阳光。
“小钰,我回来了。”
“顾衍止!”席钰欢快无比地扑到他怀里,在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和温热的体温后,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对不起...”顾衍止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他眸里很温柔的波光,声音轻柔且缓,“让你伤心了,对不...”
“不用道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闻人翊呢?是他救活了你。”她突然问。
“不知道,我醒来后,就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房间里没别人。”
“哦...”
那日午后,他们尽情相拥相吻,互诉衷肠,感受彼此。
醒来后,顾衍止的身体非常虚弱,毕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在神判巫术族逗留大半月,直至他的身体稍微好点,席钰就带着他准备离开回皇宫了。
这大半月,席钰都没见到闻人翊,她去找他很多次,想好好感谢他,可就是找不到人。
现在她都要走了,连道别都找不到人。
“烙卜司,你真的没看到闻人翊吗?我有话想跟他说。”临走前,席钰不死心地问已成为现任灵主的烙卜司。
烙卜司面上维持镇定,可眼神的躲闪出卖了他,“不知。真不知。”
“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席钰不依不饶,若让她这样带着遗憾离去,她会后悔一辈子。
“灵主,请你,咳咳,告知一二,顾某,咳咳,在此谢过。咳咳咳...”顾衍止面色苍白,尽显病态,他边诚恳地说着边用手掩唇咳嗽。
“顾衍止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席钰心疼地拍拍他的背。
“我没事,为夫怎么舍得让你一人孤军奋战。”顾衍止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眼里的温柔泛滥成灾。
“顾衍止你真好。”席钰眼圈泛红地依偎进他怀里。
“一言不合就秀恩爱!呸!师叔不会见你们的!哎,你们走吧!莫要为难老朽了!”烙卜司一摆云袖钻入前来送行的人群离去。
这一切,都被站在小阁楼窗前的清流看在眼里,他异常火大的暴走,“公子,你看看那两个人有多过分,他们把你害得这么惨,还想一走了之,没门!我要找他们算账!”
“清流莫要胡来。”淡淡的呵斥,声音却是苍老不已,闻人翊双目紧闭静静坐在蒲团上打坐,及腰的长发变成白色,惊为天人的容颜不再,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脸上布满了沟壑。
清流愤怒地捏起拳头,忿忿道:“公子!他们害得你灵力尽失,还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而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不带一丝愧疚的离开,你让我怎么容忍!”
闻人翊神色不动,面上仍是淡淡的,他缓缓启唇道:
“清流,你应该为我高兴。我活了几百年,早该变老了。这本就该是我的模样,我只是变成了正常人而已。”
“可是!”清流还是愤愤不平。
“没有可是。”闻人翊睁开双眼,尽管眼皮松松垮垮,他浅淡的眸依然清澈透亮,安静如流水的眼里却闪过眷恋不舍的情绪,以及深深的落寞与不甘,他又合上眼,轻吐语珠。
“一切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与大家告别后,席钰趁顾衍止与别人说话的时候,她跑到大树下,白尽染正蹲在地上挖土,一边挖还一边念叨着:“我诅咒你变成狗,我诅咒你变成狗...”
席钰一脸黑线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小白,你确定你们神判巫术族的诅咒是这样炼成的?”
“我诅咒你变成狗....”没反应。
席钰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她,“确定啊,我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
“那你诅咒这泥坑这么久,它怎么还没变成狗?”见他还是一脸不解,席钰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小白呐,你可长点心吧,你是被你师父...”
席钰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不远处的顾衍止已经黑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