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华哪里晓的,眼前这个躺在她身边的季安宁,可不是当初和他行过房事的季安宁。
早换了芯。
他道:“明天的节目有准备吗?”
“差不多,我到时唱歌。”季安宁玩笑的开口:“顾排长放心,保证不给你丢脸。”一向脸色紧绷的顾长华笑了。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神色,唇角微扬:“你有主意就好。”
他还担心,季安宁会闹脾气不登台表演节目,事情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顾长华起身关了灯,复又躺在床上,简洁明了的开口:“睡吧。”
……
翘首以盼正月十五这一天终于来了。
上午的时候,李翠兰组织着军区所有家属,在军区内很少开放的小食堂里包饺子。
因为自家的男人们中午都在部队,不回来。
所以为了热闹,这个十五,他们这些家眷一起热闹的聚在一起。
李翠兰踩在凳子上,吩咐着:“咱们都各自看好各家的碗盆!会和面的和面,会擀皮的擀皮,肉馅我已经弄好了。”
李翠兰这一吩咐,各自家眷都从家里拿来了案板和面,好不热闹。
因着季安宁这两天和李翠兰关系处的不错,等李翠兰下了凳子,就招呼她和邓舒,三个人一起做事了。
把原本想要拉季安宁入伙的余兰兰给排除在外了。
可偏偏李翠兰是这次的负责人,又居年长,余兰兰就是插进去也没有法子,只得和旁边几个还算熟络的军嫂一起说话做事了。
余兰兰眼睛时不时的观察着季安宁那边的动向,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往日季安宁也就和她惯,和李翠兰和邓舒这种年纪大的完全搭不上话。
什么时候季安宁和她们搭上话了!
余兰兰疑惑的揉着面团,转念一想,旋即笑了。
看来这个季安宁也不是太蠢,懂得收买人心,想在篝火晚会上假唱,这才和李翠兰套交情吧。
毕竟他们这次的节目是由李翠兰一手负责的。
余兰兰这样一想,也不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有什么不快了。
反正到晚上的时候,有她好看!
这罢,大伙都垂着脑袋,开始包饺子了。
小食堂里,说话声与擀面杖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李翠兰擀皮,季安宁和邓舒两人包饺子,搭配的很好。
邓舒捏了一个饺子,笑盈盈的瞅了季安宁一眼:“安宁,这一水的节目里,我可就最看重你的节目了。”
倒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季安宁唱红歌是什么样子。
他们这一代人,都会几句红歌,可真的能用对气,唱好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可不呢。”李翠兰点头:“我也看重你的节目,不过节目表我看过了,咱们军区也有人唱红歌。”
季安宁虚笑一声:“两位嫂嫂,你们可千万比这么说,这要到晚上登台的时候,我要是唱不好,岂不是要让你们失望了,就别给我添压力了。”
“哈哈哈哈。”李翠兰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唱不好也没事,大家伙还不是为了热闹热闹,千万别给自己找压力,不用紧张,你问问邓舒,我那会第一次登台,紧张的连词都忘了。”
说到以前的旧事,邓舒摆摆手:“快甭提了,我这上了几年了,还是紧张的不行,尽是折腾咱们这些军嫂呢。”
邓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抬头到:“翠兰,你家二蛋呢。”
“在他爷奶家呢,这小子,知道部队晚上有晚会,下午就让他爷送他过来了。”李翠兰说起自己八岁的儿子,抿唇偷着乐。
邓舒点点头,她也有个孩子,不过这次部队紧急召回,就没她跟来。
想到李翠兰生的是个儿子,她格外惋惜的道:“国家这政策闹的,我这头胎是个女儿,也没法子再生了。”
现在计划生育,尤其他们这些军官,更要以身作则,不能生二胎。
邓舒也是因为生了个女儿,被婆家奚落,不待见。
“女儿可是小棉袄,很贴心的。”季安宁开口道。
现在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没有减退,尤其老一辈子的人,什么传宗接代,就指望着儿子。
李翠兰也安慰着邓舒:“没准过两年国家政策就松了呢,放宽心。”
大十五的,邓舒也不想坏了气氛,旋即点头:“对对对,咱不说这个。”
都说女人的地方多,八卦也多。
不一会,这些家眷就说起了最近军区一桩新人新事。
这一句传一句,李翠兰的这边也被他们激了好奇心,转头问着旁边以为军嫂:“咋了?说的这么热闹。”
“翠兰还没听说呢?咱们军区这几天调来了一个军医!听说是个年轻男人,长得那叫一个俊啊!”
另一个军嫂立即接话:“听说是医科大毕业的,之前在临安那处的部队干过一年,现在被调到咱们安城了。”
李翠兰瞧他们二人一脸花痴样,斜睨了他们一眼:“你们见过了?”
“这哪能啊,人家今天才来上任。”
“没见过就说人家俊。”李翠兰打趣了他们一句:“还不知道长啥样呢,这传言可不能信。”
“反正一定是个年轻男人。”旁边的军嫂认真的点头。
季安宁就站在旁边,他们所说的话,自然一字不差的落入季安宁的耳朵里。
邓舒见季安宁听他们说话,笑眯眯的拿胳膊肘推了季安宁一把:“安宁呦,你就别养眼了,新来的军医再俊,肯定也抵不住你家的顾排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