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已经快九点了。
余兰兰和朱刚两人站在门口亲自送季安宁和顾长华出去。
余兰兰热络的拉着季安宁的手:“安宁,咱俩家近,以后得多这样,联络联络感情。”
季安宁一向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也和余兰兰笑着应了她的话。
楼道里暗黄的光线一闪闪,映在顾长华高大的身姿上,倒影拉的极长,夜晚的光亮下,衬得五官更加深邃惑人。
朱刚喝了点酒,一直握着顾长华的手,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倒是顾长华还很正常,只是两颊两侧微微泛起了红晕。
顾长华拍了拍朱刚的肩膀,和余兰兰道:“他喝多了,快扶他进去吧。”
低咧深沉的嗓音在空洞的楼道口回响,余兰兰对上那双冷眸,心里“咯噔”一声,发慌的厉害,顾长华在和她说话。
余兰兰怔然之后,立即露出一个自认迷人的笑容:“诶,那顾排长也和安宁快进门吧。”
顾长华结实有力的臂膀很自然的落在季安宁的后腰处,稍稍用力,侧过脸,温热的气息顺着冷风穿过季安宁的耳边:“回吧。”
他揽着她往回家走。
季安宁只是在刚刚饭席上,被朱刚敬酒,不得已喝了一口。
一向清醒的她,今日却好像有些不胜酒力,尤其极具男性荷尔蒙气息的靠近,让她浑身不自在。
顾长华和她很少有亲密的行为,但今天,他们亲密不止一次,甚至现在,他离她的距离也很近,只要她稍稍偏头,就可以碰到他的下巴。
身后余兰兰看的两眼发红,只等顾长华和季安宁进了门,她才粗鲁的拽着朱刚进了门。
进门后,余兰兰直接把朱刚拉进厕所,拿凉水毫不留情的泼在朱刚的脸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教训着:“让你少喝点少喝点,你看看你喝成什么样子了!”
朱刚瞬间清醒过来:“啊?咋了媳妇?”
“你看看你,也不怕让顾排长笑话了!什么德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说了。”余兰兰两手掐着腰骂。
朱刚打了个激灵:“啊!媳妇,我说啥了!没把顾排长得罪吧!这要是得罪了顾排长,我还怎么升任。”
朱刚被余兰兰三言两语吓的不轻。
“人家顾排长还在那,你一个副排,想升到哪里去。”余兰兰话落,表情微妙起来:“还是说,顾排长要升了?”
“顾排长要升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七九师师长特别看重他,要不是顾长华结婚早,怕是还想招他当女婿。”
这种事情平日里朱刚是不会和余兰兰说的,也是因为他今天喝了点酒,没管住嘴,说完以后,朱刚就依在余兰兰的身上:“媳妇,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能乱说。”
余兰兰斜睨了朱刚一眼:“我和谁说去!醉醺醺的快去睡吧。”
是啊,顾长华结婚早,也是季安宁踩了狗屎运,否则凭顾长华的军衔和能力,季安宁那个又土又肥的蠢货怎么可能配得上顾长华。
七九师师长的千金?余兰兰偏褐色的眼睛珠打了个转。
……
季安宁前脚踏进门,忽然抬头道:“回来的急,忙里忙外的,我忘给妈打电话报平安了,现在妈肯定还没睡,我下去打电话。”
“你别出去了,我去打。”顾长华拦住了季安宁,兴许是季安宁能想到给家里打电话,让顾长华很意外。
在顾长华出门前,季安宁又把他拽住了,情急之下,季安宁是随手一抓,等顾长华微妙的目光落下来,季安宁才意识到,她扣住了他的腰带……
她立马松了手,浑身的尴尬,她轻咳一声:“我正好和妈有点事情说,我去吧,你的衣服我都收拾在柜子里了,你看有什么不对的自己在挪一挪。”
季安宁话落飞快的出了门。
军区一楼有公用电话,季安宁拨了一串数字,等待接通。
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是金秀梅接的。
接通之后,电话那边传来的嘈杂声合着金秀梅的声音,乱糟糟的传到季安宁耳中。
“喂?谁啊。”
“妈,我安宁,我和长华已经到部队了,和您说一声,免得您担心。”屋子似乎有打牌的声音。
“安宁啊,去了就行,去了就行。”金秀梅抱着电话往外走了走,头疼的看着炕上正打牌的亲戚。
“老二媳妇,去洗几个苹果出来。”婆婆李芬吆喝吩咐着。
金秀梅给顾雪使了个眼色:“去洗苹果。”
“爷奶还在咱家呢?”
电话这边,很明显能听出金秀梅压低了声音:“在呢,约莫要住几日,你就别操心家里的事情了,和长华在部队好好过日子。”
季安宁是怕金秀梅心软,最后又答应给顾家老三借钱。
这次要是钱借出去了,就真的要不回来了。
她不忘提醒一句:“妈,这次说什么不能再借钱了,您也别怪我多嘴,三婶原先的钱还没还,要是再借出去,就真的打水漂了。”
季安宁这几句话,真正说到金秀梅的心坎里去了,她重重点头答应着:“妈有分寸,你说的对。”
金秀梅现在回头想想,竟然挑不出她这个媳妇半点毛病。
说她懒,她寒天腊月的还出去摆摊挣钱。
说她不会做饭,她做的饭色香味俱全。
说她不孝顺公婆,她知道打电话回来,还惦记着家里的事情,帮忙说话拿主意。
原先金秀梅瞧不上季安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