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避嫌,她还要避嫌。
大概在知道孟翰虚伪的嘴脸之后,季安宁看着他脸上挂着的这几分笑意,是越发的反感了。
孟翰倒也直接,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嫂子,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拿回我们孟家的本家的东西。”
那红布包的确是孟家的东西,可若是孟翰最初的目的是单纯的,那季安宁可以将东西还给她,可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季安宁勾了勾唇:“孟翰,这件事情,你姐姐难道没有和你说清楚?”
孟翰强压着心里的不顺,孟微当然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可孟翰就是无法忍受红布包落在季安宁手中,就像是一个隐患,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炸。
孟翰面子上不动声色,“嫂子,你要那个做什么?”
“辟邪呗,我当然是留着辟邪了。”季安宁道。
孟翰站在季安宁的对面,他仔细的对上季安宁的目光,唇角微动,在看不见的视野中,他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符咒。
这是一种久经失传的符咒,这种符咒会暂时迷乱心智,虽然时效不长,但或许可以从季安宁手里套出红布包。
但孟翰都不确定,这个符咒是否真的有用,毕竟过了几百年,现在已经是崇尚科学的年代,但为了拿回红布包,他想不出第二办法,所以孟翰费尽心思,勉强才制出了这一张符咒。
运用这种咒法,本就有损阴德,更有反噬伤害的作用。
孟翰沉吟了好一会儿,目光才再次落在季安宁的身上。
季安宁瞧孟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蹙着眉头道:“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季安宁刚转身要走,忽然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
是孟翰抓住了季安宁的胳膊,拦住了她的动作。
可这个痛,却是被划伤的刺痛,季安宁皱眉间,孟翰已经松了手:“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袖口这有些锋利,没想到竟然划伤了你。”
白皙的小胳膊上,有一道小口,很快就有血珠子流出来。
此时,孟翰脑袋上已经是满头大汗,沾了季安宁血的符咒,仍旧被孟翰攥在手中。
孟翰嘴里默默念着咒法,第一次做这种法事,孟翰浑身的弦都是紧绷的。
季安宁握着伤口,稍有疑虑的盯着孟翰,“孟翰,你不会是又想在我这里动手脚?”
季安宁直接出声问他,眸子已经凌厉起来:“孟翰,我和你姐姐说过,我没那个闲工夫去举证你们,咱们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不过这个前提是,你别在我身上动心思,否则,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
季安宁根本不想操心孟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她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但孟翰接二连三的找她麻烦,季安宁眉头紧皱,她有预感,孟翰一定是在她手上动了手脚。
虽然这种邪门的东西,季安宁不清楚,可她以前在电视上也看过一些奇幻的电视剧,像一般的符咒,都会需要一个媒介。
季安宁眼风淡淡扫过自己的伤口,她眸间一厉,动作奇快的扼住了孟翰的划伤她的那只胳膊。
孟翰本就心虚,猝不及防的被季安宁抓住了胳膊,他拳头攥的更紧,脸色发青道:“季安宁,你做什么!”
孟翰想要抽手,却惊讶的发现,季安宁一个女人,力气大得惊人,捏得他仿佛骨头都快要断了。
季安宁紧咬牙关,已经看见攥在孟翰手中的黄色一角。
她冷不丁的哼笑一声:“孟翰,看来,你是一定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了。”
孟翰疼是疼,可他更失败的是,这个符咒竟然没有一点用,他对上季安宁清澈的瞳孔,这哪里是心智迷乱的眼神。
倒是被季安宁抓了一个正行,他狠狠一用力,甩开了季安宁的制服,语气也没有那么善意了:“季安宁,我只想要回红布包。”
季安宁嗤笑一声:“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孟翰,我给过你机会。”
虽然不知道,孟翰到底又对她做了什么,对季安宁从孟翰眼中,看出他是失败了。
季安宁无法去容忍孟翰一次两次挑战她的底线,一次两次对她出手,这是失败了,如果成功了呢?
季安宁冷声道:“孟翰,你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会亲自送你去监狱好好反省反省。”
她的声音犹如一盆冰水,在这炎炎夏日里,将孟翰浇了一个透心凉。
孟翰握紧了拳头,又怕季安宁真的举证到上面,他眼底的眸光彻底暗了下来,难不成还杀了她?
孟翰声线压得很低,“我马上退役了,离开这里,保证不会找你的麻烦。”
孟翰不能冒险,他本来就已经打算退役,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急。
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弄明白藏在这个女人身体里的秘密。
季安宁眉头几不可见的上挑,“这样最好。”
季安宁假使是拿着这个红布包去举证,证据不足,最后的结局顶多是孟翰被批评教育一番。
因为祖宗留下的东西,这一点无法避免,只要不继续散播就没有问题。
是孟翰孟微姐弟二人被自己的恐惧慌乱了阵脚,急切的想要拿回这个红布包。
现在听孟翰说要退役,离开七九师,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翰,你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让你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季安宁落下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孟微失败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