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金那边正在狂欢,就接到了赵黑土的电话,听说运一批货去萨利,包三虎直跳起来:“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一定又是那个宋九冒的坏水。”
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怒形于色。
张五金不知道这里面的根由,问包二虎:“怎么回事?萨利去不得吗?”
“去萨利,要经过飞雷镇。”包二虎脸上现出恼恨又无奈的神色,给张五金解释了众人愤怒的原因。
科雷曼只是个港口城市,它的繁华,靠的是经济向内陆的幅射,又主要走的南北两条线。
北线往墨西哥城那边去,张五金他们那天来,也就是那条线,南线则是往萨利那边去,南线更便利,且科雷曼是萨利下面的一个市,经济上也有着自然的联系,萨利往南,更有着广阔的内陆空间,宠大的人口,巨大的市场。
斩西堂的主业,是走私和贩毒,贩毒主走北线,因为墨西哥的主要毒品市场,其实是更北面的美国,毒品往北,自然更好销。
走私则主打南线,相对来说,南面贫穷人口更多,走私货便宜,也更有市场。
问题是,去萨利,要经过飞雷镇,飞雷镇上,盘据着一个飞雷帮,有两千多人,因为卡着南去的公路,飞雷帮什么都不要做,也吃得脑满肠肥,有钱,装备就好,实力强横。
本来这些都跟斩西堂无关,要命的是,飞雷帮的老大彼特亚奇是个白人种族主义份子,对其他人种看不惯,尤其不喜欢华人,而斩西堂是华人帮派,这下好了,彼特亚奇公开放话,不许斩西堂通过,无论是人还是货。
宋文海试过几次,哪怕不用斩西堂的人押运,就是雇的白人货车司机,甚或就委托给其他公司,这样都不行。
当然,这里面也有内鬼,科雷曼可是有三个帮派呢,工人帮和蝎子帮,同样看斩西堂不惯,只是吃不下而已,但斩西堂想做点什么事,却也瞒不过他们,所以只要是斩西堂的货,他们一定会通知彼特亚奇。
宋文海吃了几次亏,毫无办法,只好放弃南线,专做北线,这样一来,斩西堂的收益,至少降低四成以上,这还只是萨利,若是开拓了萨利往南的市场,说六成也不为过。
宋文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很想独霸科雷曼,甚至梦想过把斩西堂打造成墨西哥第一帮派,但做大帮派不能靠喊,要有钱才行,没有钱,一切都是空想。
打通飞雷镇,斩西堂实力至少可以上升一倍,打不通,就只能勉强窝在科雷曼,趴在城西。
可以说,飞雷镇,是卡在宋文海咽喉上的一根剌。
现在,宋文海却要白马去拨掉它。
集斩西堂一帮之力,也不敢去硬闯飞雷镇,白马这一百多个人,够干什么的,不是送死吗?
赵黑土难道不知道这一点,他肯定知道,他即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打这个电话?
虽然他只说了两句就挂了,但包二虎一解释一分晰,张五金也明白了。
他剌杀了齐大脑袋和朱公公,固然震摄了黑马花马,却也惹怒了宋文海。
闯飞雷镇,就是宋文海的条件,去,不管成不成,宋文海至少不会对白马动手,不去,那么宋文海肯定威胁过赵黑土,立刻就要对白马大开杀戒。
白马这一百多个人,绝对抗不住宋文海集一堂之力的重压,即便张五金有通天之能,一个人逃出包围圈,其他人呢,只要这边说一个不字,明天太阳出来之前,白马绝对会成为死马。
这就是赵黑土的无奈。
他是个豪气的人,是个重情义的人,可他的情义,不能只给张五金一个啊,他还得照顾白马这一帮子手下,尤其是包家兄弟等二十多个跟着他不离不弃的亲信,他绝对无法舍弃。
所以他只能打这个电话。
包二虎分晰完了,所有人都明白了,没人吱声,惟有包三虎,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下一刻,他猛然抬头,通红着眼珠子看着张五金,道:“五哥,你可不可以------?”
话说一半,他却没有再说下去,这不合他的性格,他应该也想到了什么。
张五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包二虎想说的是,索性去杀了宋文海。
而他想到的是,宋文海现在肯定有了防备,不但赵黑土在宋文海手里,宋文海也肯定调动了其他六马的人,盯着白马。
即便杀得了宋文海,赵黑土也肯定是个死,然后其他六马的人也会对白马发起进攻。
而万一杀不了宋文海呢,那就更加糟糕。
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即便他这个愣头青也想到了。
他都想得到,其他人更不用说,包二虎等人个个脸上变色,齐看着张五金。
张五金皱着眉头,在宋文海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剌杀不难,但现在再想动手,就有些难了,然后还投鼠忌器,赵黑土是一器,白马是一器,大半天相处,他对包二虎这些人,多少也有点儿好感了,不说为白马两胁插刀吧,至少也不愿见到白马一夜尽毁。
这么一想,竟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飞雷镇,飞雷帮,还有他们的老大彼特亚奇,你们有多少了解,给我说说。”
不过上架之前,他还是想要了解一下这架子到底怎么样,实在不行,他也不上,最多拍拍屁股走人,至于什么不讲义气,抱歉,讲义气也要看人看事的,今天之前,他还不认识这帮子人呢。
至于说不能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