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讨论,听到这些话,是多么地不合规矩。
这简直就是对她的轻视和侮辱!
崔氏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她开口直接得罪刘识和彭瑾了,等到刘识接受了纳妾,自己再塞个更好的人顶替了闵柔,好好劝慰一番,说不得一向讨厌闵柔的夫妻二人还会回过头来感谢自己一番呢。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心疼,还有谁心疼呢!
崔氏心底自得地感叹。
刘识这才明白闵氏和崔氏那番话的真实意图,顿时寒了一张脸,在彭瑾开口之前,就上前拦道:“只怕要辜负祖母的一番心意了。国子监里最近课业繁重,孙儿实在是无心此事。”
“是你无心,还是你媳妇儿无意?”闵氏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的人了,刘识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她。
刘识面色一白,语气却愈发地坚定了,“当然是孙儿无心,这与玉娘又有什么关系。”
闵柔看着刘识心心念念地护着彭瑾,嫉妒得牙根都酸了。暗自发誓,等成功嫁给了刘识,她一定要争取到刘识的全部关注和宠爱,让彭瑾好好地尝尝被打入冷宫的凄惨。
云泥之别,只怕彭瑾这样心气高的人,在这样的悲苦沉郁之中,很快就会香消玉殒了吧!
闵柔想到那样的将来,激动得都想畅快地大笑出来。
接二连三地被刘识回绝,闵氏面色不悦,强压着怒火说:“你一个落第的秀才,又不用着急准备参加明年春上的会试,下次乡试也还要三年后才举行,你有多少功课做不完的!”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轻蔑了,就是因为刘识落榜,闵氏等人才敢如此猖狂,不顾刘识的意愿,强塞人给他。
这和刘识刚参加乡试回来的待遇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彭瑾为刘识不值,摊上这样的家人,真是够倒霉不幸的!
刘识却在这一刻,庆幸起自己打小就被家人忽视,如若不然,只怕这会他早就又气又羞,又惭又怒的,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这话说给别人听,对方大概会嘲弄自己变态吧,竟然会为此庆幸!
刘识不无自嘲地想。
可是再悲郁愤慨,刘识也不能让闵氏的怒火发泄到彭瑾的身上。
不能为体贴温柔的发妻挣来诰命,让她风光荣宠,刘识已经够惭愧内疚的了,怎么又能让她因为自己的无能失败而无端遭受他人的问难!
是以刘识稳稳地回道:“正是因为此次乡试失利,孙儿才更应该发奋图强,潜心准备,为下一次乡试努力!孙儿现在实在是无心于这些事。”
闵氏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刘识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她的面子,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她这个祖母!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手里没有大权,辖制不了他!
闵氏便恨恨地瞪了闭口装好人的崔氏一眼。
崔氏头皮发麻,闵氏要是真不讲理起来,一个孝字压下来,直接把闵柔塞到刘识房里去,她就是想阻拦只怕也来不及了。
到时候,有了闵柔的相助,她可就落了下风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劝服刘识接受纳妾,再徐徐图之,更换人选。
崔氏换上了一脸慈爱,状似无奈又心疼地劝慰道:“叔彦,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也得为玉娘想想不是。若是真的依了你的意思,传出去还不知道外人要怎么编排玉娘的不是呢!女子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你也不忍心玉娘为难不是。”
这下直接把彭瑾划到她们的阵营里去了,一块劝服刘识接受纳妾,真是够无耻!
彭瑾面上似有不忍,强颜欢笑,心里却在快速地盘算着怎么借此机会,把闵柔除去。
刘识却没有想到这茬,被崔氏的一番说辞惊到了。他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彭瑾过得舒心、自在,可不是想给彭瑾添麻烦。
崔氏见此,趁热打铁,不给刘识反驳的机会,循循善诱:“再说了,只是添个伺候的人,又不是要你反过来去伺候她,只会让你省出更多的时间来读书,也让玉娘也能够安心养胎。”
说罢,又叹息一声,慈母样十足,感叹道:“也就我和你祖母心疼你们,才想着提前跟你们商量一下。否则直接赐人下去,不管你们喜欢不喜欢,你们又能怎么办?”
长者赐,不敢辞。
刘识还要辩驳,彭瑾却已经站了起来,垂目遮掩忧伤,低声问道:“不知道祖母和母亲可有人选?”
刘识愕然抬头。
闵柔激动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闵氏和崔氏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满意。
“我……”
闵氏刚一张口,就被崔氏快语截过了话头:
“当然是要找个你们自己满意的。毕竟,往后人是要送到揖翠院,伺候你们的。”崔氏一副开明的样子。
闵氏不悦地瞪了崔氏一眼,就算是她想把闵柔塞给刘识,也不会当着闵柔的面提起的。
当着未婚姑娘的面儿,直接说把她送给别人做妾,这是作贱人家姑娘呢,还是表明自己没规矩呢!
闵氏却忘了,留闵柔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在跟前,议论纳妾的事,本身就是对闵柔的轻贱。
“不知道,你们想找个什么样的?”崔氏满面含笑地问。
彭瑾暗哂,做母亲的当面问儿子儿媳想纳个什么样的妾室,也也真是够了!
刘识面色不愉。
彭瑾借机道:“九月二十五是三爷的生辰,儿媳早就想着要送给三爷什么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