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被阴沉的脸色所取代。
奸诈狡猾的老狐狸!朱由旭不信何伯方才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个瓷枕是对着他去的,明显带有杀机,想要要了他的命。
然而,何伯却偏偏能够当做这件事情完全未曾发生过一般,对着他做出一副感天动地相,宛如戏台子上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本宫的伤本宫心里有数,你们且按我吩咐的去办!”朱由旭摆出一副不耐烦说完模样。
“是。”何伯面露无奈,唯有诺诺应下。
“你!”朱由旭伸手指向薛永怡,“随本皇子一起去!也可顺道替永安王看看伤!”
薛永怡没办法推脱,唯有屈膝行礼应下。
何伯见状撞了撞蟋蟀的胳膊,蟋蟀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军营里没有马车,士兵们寻了辆装粮草的板车,临时在上面加了木板,封了顶,做成一个简陋的马车。
自谈不上分外舒适,朱由旭瞧见那马车的第一眼,就沉下了脸。
然他难得没有发脾气,一言不发地由侍卫抬上马车。
薛永怡则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朱由旭任她去了。
蟋蟀将头上宽大厚实的毡帽套到她披风帽子外面,看着裹地严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出外面的薛永怡道:“外间风大,戴这个暖和些。”
“可你头上什么都......”
“我皮糙肉厚的,早习惯啦!”蟋蟀咧嘴一笑,轻快地一甩马鞭。
马车一个摇晃,车厢里的朱由旭险些摔倒。
“作死的奴才!给本宫将车赶稳些!”车厢里传来朱由旭满含怒意的声音。
蟋蟀翻了个白眼儿,朝薛永怡努了努嘴。
薛永怡冲着他弯了弯眼角。
蟋蟀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似乎今早的风不似平日那么冰冷彻骨。
此刻,山茵城的将军府里,被众人念叨着“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永安王正坐在温暖如春的内室里,陪着苏氏用早膳。
他用筷子挑着碟子里的食物,显得颇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他们半夜回来,未曾想过要惊动苏氏,然而楚玉凝必须得安置在内宅。
而内宅里的奴仆都是苏氏一手选就,各个对她忠心耿耿,先是楚玉凝的两个贴身大丫头,见楚玉凝昏迷不醒,身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不知她发生何事,吓得六神无主,悄悄将此事告知了田妈妈。
田妈妈性子原就咋咋呼呼,便欲寻永安王问个清楚。
虽然她不过是一个奴仆,却是一手将楚玉凝奶大,且苏氏和离落魄之际,田妈妈等人亦陪伴在侧,不曾背主。
永安王对于她们,比之一般奴仆,总会多一分尊重。
然此事又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对她一个深闺仆妇讲清楚的,便简短说了几句。
田妈妈即便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不代表其他人亦如此。
比如白露,心思最是细腻,青禾经历巨变后,在市井中长大,那联想能力,比之白露还略胜一筹。
两人凑在一处,一通猜想,竟生出一个惊天想法!
“咱们姑娘,是不是被二皇子给欺负了?”
当这句话几乎同时从二人嘴中说出来后,她俩再坐不住,忙去寻田妈妈讨主意。
不然待楚玉凝醒后,她们害怕楚玉凝想不开,会做傻事儿!
虽然这些年,楚玉凝对兰舟表现地分外冷淡,几乎不闻不问,然而白露和青禾在心中早已认定,在楚玉凝心中,兰舟占据这不可撼动的地位,不然当年,年仅十岁的她,不会拿着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劝说兰舟不要去北疆。
而且,每一次,但凡兰舟有个什么危险或处于生死攸关的关头,楚玉凝便会变得心慌意乱,全然没了平日里冷静睿智的模样。
兰舟呢?
在她俩心中,兰舟能够不止一次,为了自家姑娘,奋不顾身,牺牲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心中必定也是有着自己姑娘的。
是以,虽然现下兰舟不过是永安王麾下一个少将,而楚玉凝却已是郡主之身,白露和青禾却默契地一致认为,再过几年,这二人兜兜转转,终究是会走在一处的。
谁能想到,姑娘出了一趟门,竟会被二皇子给欺负了!
这还是在永安王的底盘,这位不正经的皇子也太肆无忌惮了些!
待姑娘醒来,可如何是好?
二人急地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田妈妈则跳脚去内室寻苏氏。
听闻永安王在里间歇下,吩咐她回去歇着,有何事明早再说。
是以,这日一大早,永安王盯着餐桌前的食物,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向苏氏坦白楚玉凝所遭遇的事情。(www.biquwen.com 笔趣文。)
☆、第177章苏醒
苏氏一觉睡醒,发觉身旁躺了个人,竟是永安王回来了,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永安王一转身,看见她这副刚睡醒的呆呆傻傻模样,不由失笑。
“可睡好了?”他看着苏氏柔声问道。
苏氏轻轻“嗯”了一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您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也不曾把我唤醒?”
“见你睡得香甜,把你叫醒作甚?”永安王从床上起来,拿起屏风上搭着的衣衫,亲自给苏氏穿。
苏氏脸色微微发红,感觉永安王做这一切,显得过于亲昵与自然,她自己有些不习惯。
然而二人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又觉得自己计较这些,有些矫情,便坦然受之。
永安王似乎乐在其中,不仅帮她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