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在几人中年级最小,性子也最急,急吼吼拉着他的袖子问道,生怕他要跑了似的。
兰舟朝他们笑了笑,“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只未曾与你们言明。”
蟋蟀当胸捶了兰舟一拳,“好啊!你到底有未拿我们当兄弟看!”
兰舟苦笑着将这拳承下。
“你们颠沛流离了这么久,难得有个安生之处,我与你们说这个作甚。”
“那你呢?你为何想去北疆?”蟋蟀不服气地问道。
兰舟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意胡诌了一个理由,“我自幼父母双亡,许能在北疆寻到些关于身世的线索。”
说完后,特意看了长亭一眼。
长亭抿了抿唇,虽没戳穿他的借口,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中,却满是不解与控诉。
兰舟的身世,他最是清楚,和北疆能扯上什么干系?
就像楚玉凝方才所说的那样,战场是什么地方?多少四肢健全的人,好生生地去了,又多少能完好无存地回来的?
大多人都埋尸荒野,少数侥幸保住一条命的,也免不了缺胳膊少腿,余生谋生艰难。
所以这年头,除非朝廷征兵,少有人愿意主动入伍当兵的。
兰舟这一行为,在众人眼里,无异于自讨苦吃,说得再严重点,便是自寻死路。
而他平素明明是那么机敏的一个人。
“我心意已决。大家保重。”兰舟抬起左手,拍了拍蟋蟀的肩,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等!”蟋蟀叫住他,“我随你一道去!”
“你!你莫胡闹!”一直在旁未吭声的知了,抬手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蟋蟀的头,最是沉默憨厚的虫子也忍不住拿目光狠狠地瞪着他。
蟋蟀被众人围攻,难免有些心虚。
然还是壮着胆子,看着长亭等人道:“我与兰舟哥一块儿,一路也有个照应!”
兰舟瞥了他一眼,“不用。你在,是负担。”
“你!”蟋蟀有些受伤地看着他,“谁...谁是负担?我...我可能干了!你别瞧不起人!”
“好,待你长到我这般大时,再来北疆寻我如何?”兰舟看了他一眼,转头对长亭道:“大伙便拜托你了。”
长亭喉头一哽,知晓兰舟从小到大都极有主意,不是自己能劝住的,唯低声道:“你护好自己。我们来日再聚。”
兰舟笑着应下,“来日京城再聚。”说着,再无停留,抬步往门外去了。
“哎!等等!”蟋蟀拔脚便要跟上,被虫子和知了一左一右拉住了胳膊,“你消停些,莫再胡闹了!”
蟋蟀用力挣脱,哪抵地过两人的力气?只好不甘心地看着兰舟越走越远。
“好了,店里没别的事做了么?”刘管事在身后不满地训斥了几人一句。
没见站在大门口,将路都堵住了?
“是。”四人立时垂下了头,跟着其余小厮往二楼走。
一楼大堂里,楚玉凝被一个粗使婆子背在背上,白露青禾在身后扶着,往门前的马车走去。
大街的拐角处,兰州看着她被放上马车,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才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簪子,放到跟前,宛如看着稀世珍宝般,深深凝望着。
那簪子的顶端,还沾染了些许她的鲜血。
想起她拿着簪子目光决绝地看着他的那一幕,心就止不住地后怕,同时深深地后悔,当初在雕刻时,不该选质地坚硬的小叶紫檀木,更不该将簪子的尖端削地那般锋利。
这原本是他打算在她九岁生辰时,送给她的生辰礼。
想着待她再大了些,能够戴簪子时,能够插在头上,当做危机时刻的自保之物。
然在那之前,他已应允她的义兄,再送簪子就显得不太合乎情理。
又想着或许此生都送不出去,便将它随手扔在了院子里的一角。
不知如何兜兜转转,竟到得她手中。
兰舟将簪子收进怀里。
是时候离开了。
远远地离开她,作者的怒火便只会对着他一个人燃烧。
只要她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如这个世界每一个普通的闺中女孩一样,嫁得一个如意夫婿,生两三个健康的孩子,一生幸福和美,他即便粉身碎骨又如何呢?(www.biquwen.com 笔趣文。)
☆、第116章五年
嘉宁二年春末,距皇太孙朱由昶因病暴毙已过去三年,太上皇因精力不济,退位让贤给当今隆熹帝也已过去两年。
五年的时间里,楚玉凝除了从一个九岁的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还将珍稀馆经营地有声有色。
文氏医馆也由原来的一间门面,扩大成了三间,依旧由文娘子坐诊。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娘子的医术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
许多家境不太宽裕或是身患不太方便由男大夫看诊的女患者都会来文氏医馆寻文娘子看诊。
除此之外,楚玉凝还将长亭等人以前居住过的废弃屋子推倒重建,请了夫子和绣娘,专门收留流浪孩童,无论男女,俱教读书习字,女童另教刺绣技艺。
有些有天分的,还会被文娘子收去当药童。
其余的,待他们长到一定岁数,楚玉凝便会将他们交给王大管事安排差事。
苏氏名下的铺子,除去当初陪嫁的如意酒楼和两间糕点铺子之外,另在珍稀馆的基础上,分离出了一间成衣铺子,以出售料子稀有,款式独特的衣裳为主;一间珍玩铺子,专门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如婴儿用来把玩的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