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后及贤妃请了安,主动去了魏尧身旁坐下,吴欣常的声音低若蚊蝇,秀秀气气的请了安,却是不往魏旸那处走,惹得魏旸有些尴尬,贤妃为他打了圆场:
“哟,宁王妃眼底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今日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你只管说出来,若是宁王的错,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你做主。”
这么说其实也就是提醒吴欣常不要任性,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场,吴欣常看了一眼贤妃,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来轻柔福了福身:
“妾身没受委屈,就是昨夜没睡好,精神不济。”
皇后看着她这般,哪里猜不出来是跟宁王闹了别扭,笑着说道:“精神不济的话,待会儿多吃点,总要把精神养好了才行。”
“多谢娘娘。”吴欣常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宁王看在眼中,别提多讨厌了。
本来他今天吃了个大瘪,虞部司那帮人居然愚弄了他,让他在父皇面前出了个大丑,这件事情虽然父皇压了下去,没有深究,可终归他是吃了亏的,还没找补回来,他这宁王妃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坐在那儿,怪不得他最近运气不好,有这么一张苦瓜脸在,运气想好也难。
不看看人家定王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脸迎人,哪怕看着都觉得舒坦。
皇后娘娘莞尔一笑:“今儿可真不用谢我,该是我们这些人谢谢你们才是。今日吃的是蟹宴,还是从你们宁王府出来的呢。我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吃蟹算是一个,今儿我可不客气,得多吃两个才行。”
贤妃跟着附和:“娘娘爱吃蟹,待会儿臣妾的份儿也献给娘娘便是。”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十分融洽。
大内总管从外面进来通传:“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两位殿下,两位王妃,蟹已经拿来了,是先拿进来瞧瞧个头儿,还是直接送去御膳房里?”
皇后娘娘眼前一亮:“送进来吧,我挑蟹是一把手,看一眼就能知道这蟹肥还是不肥,保管给你们都挑最好的出来。”
大内总管领命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八个小太监抬了四筐蟹包裹好的蟹进殿,没一筐篮子外头还贴着宁王府的封条。
吴欣常看见这几筐有点眼熟的蟹筐,筐上宁王府的字样此时看来十分扎眼。
猛地站起身来:“啊——这——”
众人看向她,见她惊讶,云招福从旁说道:“宁王妃定是觉得眼熟了,先前皇后娘娘没说全,这蟹出自你们宁王府,便是你今儿刚给我们定王府送去的,我们相约宫中吃蟹,还得谢过宁王府的慷慨呢。”
皇后娘娘跟着笑了起来:“是啊,谢谢宁王府的慷慨。”一挥手,招来宫婢:“来人,将那蟹筐割开,再找几个干净的盆过来,今儿我可得大显身手了。”
宫婢领命下去,拿着剪子和盆向那几筐蟹走去,吴欣常忽然像是疯了般扑上去叫道:“不,不能,不能打开!”
众人大惊,宁王和贤妃的脸色都挂不住了,宁王自不必说,现在对吴欣常那是恨的牙痒痒,贤妃也觉得自从上回这儿媳在宫中丢人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儿,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
“你干什么,娘娘让打开挑拣一番,快让开。”宁王不悦道。
吴欣常脸色极其异常,看着宁王使劲儿摇头,宁王跟她也没有心灵感应,见她这样不明所以,干脆上前,亲自动手将吴欣常给拉了起来,宫婢们用剪子将筐上的封条剪开,打开了盖子。
吴欣常不敢看那个地方,捂着脸,吓得坐到旁边去了。
而宫婢将那贴着‘蟹’字的签儿拿走,往里看的时候,全都大惊失色,惨叫起来,跌倒在地上,往后挪步,惊恐万分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惊讶了,皇后离得最近,往前一步,探头看了一眼,顿时也吓得花容失色,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有嬷嬷在她身后挡着,要不然,皇后也得给吓得跌倒在地。
魏尧和云招福对看两眼,不明所以,云招福要去看个究竟,却被魏尧拉住,他自己却上前,往筐里看看,顿时蹙眉,脸色难看,转身截住了要过去看个究竟的云招福:
“别看了。”
魏尧都这样子,其他人哪还会不知道有问题,魏旸走过去看了一眼,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那蟹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怎么回事?”
皇帝走过来问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筐里是何物?”
说着就要走过去,被魏旸拉住:“父皇,莫去。是,是蛇。”
皇帝大惊,筐子口已经有几条探出了脑袋,鲜红的信子吞吐着,云招福吓得紧紧抱住魏尧,闭上眼睛,她最怕这些东西了,看一眼都满身的鸡皮疙瘩。
“来人!来人呐!快,快将这几筐东西抬走!莫要漏了出来!”
皇帝在殿中大喊,魏尧见几条露头赶忙过去将筐盖子盖上,殿外进来十几个小太监,先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现在知道了,一个个也是硬着头皮上的。
好不容易将那几筐东西都拿走了,皇帝拍着龙案怒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招福和魏尧面面相觑,云招福当即就拉着魏尧跪了下来,然后豆大的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皇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东西是宁王府送到定王府的,我还没打开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惊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我们心里委实过意不去,愿领责罚。”
云招福这么个爱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