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的脸,他才知道那真的是一条蛇,如假包换的蛇,成了精的蛇。
他叹口气,“月花,你怎么在这儿?”
蛇精如面条一样盘在桌子上,妖娆地抛了个媚眼给他,“骄子,你怎么在这儿,我就怎么在这儿。人家想你嘛。”
一声黏黏腻腻的话,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见她,韩骄子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这蛇精就是上次他去玉泉山担水,对他死缠烂打的那个妖怪,她自称自己是月花,说自己漂亮的好比月中的花。这妖怪又自恋,又矫情,令人头大的很,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看见她了。
他们修炼者一般很少入世的,除非有特别的事,特别的目的,再或者像他一样有要保护的人,否则宁可窝在自己洞里修炼,也不会出来。
这个蛇精突然从玉泉山出来,又是因为什么事?
他心里有疑,想问一问,可大街上有些话不方便说,他只能先把她拉到别处。
蛇精也正有意和他促膝长谈,拽着他就走。韩骄子一离开,那些围在卦摊的女人都在后面追着,口中叫着:“道爷,你上哪儿去?”
这些女人追着他好一阵,见不着人影才逐渐散去。
月花柔媚一笑,“你这只狐狸还真是挺勾人的。”
韩骄子轻笑,“狐狸自然勾人。”
月花拉着他穿过几个胡同,来到一所大宅子前。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宅子,有些古旧,却很庞大,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
蛇精把他领进一个房间,韩骄子问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月花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喜欢上一个凡人,想跟他双宿双飞,你给我算算。看看咱们两人能不能长久。”
韩骄子嗤笑,“你还信命运这东西?”
“你不信,你不信还给人算命?”
“好,我给你算就是。”其实对于这种人妖恋,他也有莫大的兴趣,当即给她和那个男人卜了一卦。可一条一千年的蛇和一个活了二三十岁的人,那八字能和在一起才怪了?
他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什么,不由心中暗叹,看来有些道理没有错,事与物都有一定的规律。人和蛇不能成亲。那狐狸和人呢?
他心里忽有些酸涩。问道:“你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暂时吧。”月花表情淡淡。
“什么叫暂时?”
“暂时就是暂时了,凡人的寿命那么短,爱能爱几年?等他死了,那也就没以后了。”
韩骄子无语了。她刚才还说什么长长久久,一转眼就变了另一副模样,看来她所谓的爱,也就是那么回事。
两人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一个男音道:“小花,你在吗?青天白日的锁门干什么?”
蛇精吓了一跳,慌忙拉着韩骄子,要把他塞进床底下。
韩骄子郁闷的不行。他是妖怪,不需要躲得这么狼狈吧?看来妖怪嫁了凡人,想法也跟凡人一样了,就连藏身的方法都显得这么窝囊。
月花打开门,进来一个人。那双脚大大的,一看就是男人的脚。
那男人进了门,笑道:“小花,你在房里做什么?”
“喝茶。”月花举了举茶杯,“刚才觉得困乏了,躺了躺,这会儿才刚起来。”
她说着站起来,婷婷袅袅地走到他身旁,轻轻往他身上一靠,“官人啊,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想你嘛。”那男子淫笑着去摸她的脸,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亲起来。
两人越来越黏糊,腻腻歪歪的凑在一起,宽衣解带竟白日宣淫起来。两人在床上捣弄了半天,晃悠的床都颤起来,吱吱嘎嘎的声响,低低地轻吟声不断冲入耳朵,臊的韩骄子满脸通红。
他本来想施法飞走,一时心神恍惚法术施展不出,又怕把那男人吓出毛病,蛇精再找他顶上,便只好静心静气的等着两人发泄完。
男人走后,他才从床底钻出来,对着盘在床上回味滋味儿的蛇精连连摇头,“你这么玩下去,也不怕把人玩死了?”
人的精力有限,蛇的精力却是无穷的,对于男人来说,此时的月花就是一个大洗盘,不停地吸食男人的精血,长年累月,早晚有油干灯枯的一天。
蛇精吐着舌头媚眼如丝睨着他,“那有什么,玩死了再找一个就是。”
韩骄子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堵,只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爱情,既不是真爱,在这儿装什么纯真?说到底还不是在害人,和那个在村子里被他弄死的那个采阳补阴的蛇妖有什么区别?
妖精的心思没那么细腻,那蛇精也看不出他脸色难看,还在那儿给他说着采阴补阳如何如何。
韩骄子怒气更盛,她采阳补阴他管不了,但拿真爱说事就太可恶了。
他抽出宝剑就对她斩了过去,月花闪身躲过,怒道:“你要干什么?”
韩骄子不答,与她激烈打斗起来,两人从屋里打到院子,越演越烈。蛇精被他逼得急了,跳进荷花池,池水翻上来溅了他一身的水。
所幸这时院里没人,也没人瞧见他们,蛇精也不知他发的什么神经,从水中跳出来,把他好一阵骂。
他们两个都有千年道行,都是半斤八两,谁也打不过谁,打了半天,都弄了个灰头土脸。后来见没有胜负,便各自弃剑而去。
韩骄子本来心里就有气,回到家里,看见明焕在,气更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