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不是死罪,但是要杖责八十!有官身者,夺其官位,贬为庶民。田文德与寡妇通·奸,还偷偷的生下来孩子,光禄寺寺丞不过是从六品,前脚这事被翻出来,后脚就被夺了官,然后,一顿胖揍。
不过田文德一介书生,八十杖下去竟然还没死,剩了一口气,一副门板拉回家,如今竟然还在慢慢好转,这货生命力堪比蟑螂!而马氏,自以为得到了控制田文德的机会,只是还未来得及将她恨到骨子里的莺莺燕燕都卖掉,她被一纸状书告到了顺天府。理由是她逼死了田文德府中的良妾。
大邺朝妾通买卖这话不假,但是良妾除外。良妾是良民,逼死良民,可是要以命抵命的!顺天府尹是个妙人,回头觑着空拦下了临川问他府上可是有什么意思?!
临川冷笑,话说的十分冠冕堂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马氏虽然是我们武宁侯府的亲戚,但是不好意思,咱们府上没有包庇犯人的传统,请大人不要留情的公正审理,咱们绝无二话。
这京里的亲戚关系纵横交错,顺天府尹也不好做,多少时候他前脚收押了一个,后脚就得放出来,没得办法,都是叉叉家的亲戚,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能怎么办?只能流着泪送走!如今听了临川的话,受到了极大的鼓励,跟打了鸡血似的,回头连夜就把马氏提出来审问。
最后马氏没有偿命,而是判了个流放!流放地是崖州,流放时间是十五年。十五年后她若是还有命活着,朝廷自会组织她回来!若是没了命,没关系,朝廷也会把她的骨灰送回来!啧啧,顺天府尹感慨,本朝的制度是多么的人性化啊!
田府炸了锅,这边田文德在床上躺着,那边马氏要流放崖州!马氏的一双儿女哭瞎了眼,跑到武宁侯府朝田氏哭!
田氏看着底下的一双侄子侄女,冷冷道:“你母亲那是罪有应得,便是不说那良妾一事,这些年后宅里死在她手上的人命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吗?!如今只是流放崖州,那还是便宜了她!有这些时间在我这里哭,不如回去多给她整理两件衣裳!”
还敢来跟她求情?!田氏暗暗的咬碎了一口银牙!马氏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前头往她这里拿银子,回头就敢往她侄女身上泼脏水,害的她侄女飞了婚事不说,连累她的淑姐儿之前谈的差不多的婚事也成了泡影!想到这里,田氏只恨不得咬死她才能解恨!
侄子侄女抱着田氏的大腿哭,田氏好歹的忍住了没把他们两个踢开,继续道:“你父亲已经被剥夺了官身,以后这京里也是过不下去了,回头你们收拾了东西回老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侄子侄女恐慌,他们要离开京城这个美丽的花花世界了吗?!表!表!!继续哭:“姑母开恩啊!”
田氏阴测测:“谁再提一个字,我就去求了侯爷说马氏路上需要一个陪着的,要你们兄妹俩一路陪你娘去崖州!”
兄妹俩卡住了脖子,灰溜溜的走了!
直等到他们都走了,田氏哗啦啦的往下掉眼泪。她哭她自己,熬了这么些年终于熬到婆婆妯娌不再像以前那样厌弃她了,却因为娘家嫂子一夜回到解放前,从今往后,只怕她的日子会更艰难!她哭她的女儿,哭兰和在湖北山高水远,这些年来她不知她过的是真好还是假好!哭淑和,家族里女儿是一体,端和被人·质疑子嗣有碍,她的淑姐儿呢,也受了牵连,好好的一门婚事飞了,往后怎么样还未可知!可是她又能去怪谁,说到底,是她娘家嫂子做出来的孽。
淑和进门的时候,田氏还在哭。淑和知道她母亲在哭什么,掏出了帕子走过去给她娘擦眼泪:“母亲别哭了,仔细伤到眼睛。”
田氏看见是淑和,一把搂住她,哭的更厉害了!
淑和没有不耐,只耐心的等到她哭完,才缓缓的开口:“母亲别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咱们二房闹出来的,咱们就该承担责任!”
田氏抖着嘴唇说不出来话,淑和继续柔声道:“田家到底是我的外祖家,我就算再不喜欢他们,也不能磨灭这个事实,咱们也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其实我也有错,我不喜欢舅母,觉得她心思不正又谄媚狭隘,若是我跟母亲好生的说一说,母亲听我的话,减少让舅母上门的次数,想来也不会生出后来的这些事端。但是我没有。如今舅舅一家受了教训,往后离了京城,母亲仁至义尽,往后也不必再管他们!”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田氏是田家的女儿不假,但她更是宁家的媳妇!田氏之前不忍心,到底是自己的兄长家,不能不管。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再管她就是有病!
“但是母亲也不可太过妄自菲薄,毕竟这事不是母亲做的,更不是母亲撺掇的,往后你对祖母,对伯娘婶娘她们,还和以前一样。咱们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家,祖母伯娘婶娘们更不是,母亲只记得做好自己就是!至于四姐姐那里,我已经去和她道歉了,四姐姐是个霁月光风的人,不会迁怒于我,我们姐妹还和以前一样!”想到端和,淑和心头一阵暖流。她的四姐姐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甚至还转过头来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
听到女儿亲自去找淑和道歉,田氏一阵心疼,握住淑和的手,喃喃道我的儿。淑和反握住了田氏的手,继续道:“至于我,母亲更不用担心!我还小,来日方长,总会有合适的人家。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