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个三等丫鬟,专门负责梳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姑娘有着一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就算是只有三分颜色,她也能将人打扮出七分出彩。
“起吧!”傅瑜锦径自坐到梳妆台前,“眼底打点暗色,再盖上,脸颊上多打点红!”
彩屏也不多问躬身应是。
“傅老弟,哥哥真是没脸见你!”老侯爷进门便是对着傅阁老深深一辑。
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傅阁老,想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老侯爷都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
却还是没好气道:“老夫可受不起!”
老侯爷似是没有听出傅阁老话中的不善,道:“傅老弟,今天你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
“老夫年纪大了,打不动!再说就是要打也不是打你!”傅阁老总不能真的去揍他一顿,一个是两朝元老,一个是侯爷,就算真的有这个心也不能真的这么做,“我们家的丫头既然入不了贵府公子的眼,这婚事我们今日便商量一下给退了!”
“傅老弟要退亲,我们就是千万个不愿意,都开不了这个口!”
“如此便好,这是婚书,今日我们就把这桩事了了,以后我们家大丫头和贵妇大公子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北宁侯世子欲说上几句,却被老侯爷一个瞪眼制止了,今日本就是该带着周渊承过来道歉的。
可是侯夫人护着怎么都不让老侯爷把人带出来,想到昨夜周渊承说的那些混账话,老侯爷也怕他到了这还说些什么不该说的,火上浇油,便也就作罢了。
“都按傅老弟的意思办!”老侯爷在心里骂了周渊承千百遍,他这辈子什么时候那么对人那么低声下气过。
但是今日是他们北宁侯府理亏,这事放谁家身上都会觉得憋屈,就好像好好一个白面馒头愣生生被狗舔了一口,怎么想着都糟心。
若是处理不好两家就真的要反目成仇了。
“既然事情都谈完了,那几位就请回吧!”
“傅老弟,哥哥知道这事是哥哥对不住你,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坏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可使不得!”
“哼!”
“你退下,我和你傅伯父聊聊天!”
北宁侯世子应是退了下去,一旁的傅家几位老爷面面相觑,却都没有退下。
北宁侯略有些尴尬,笑道:“贤侄,要不你们也回避下?”
傅允伯几人看向傅阁老,见他点头才跟着退了出去。
待众人退下,老侯爷压低了声音愤愤道:“傅老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都已经低声下气给你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哼!”
“你想怎么样?不然你找个混账孙子和我孙女定亲,婚前在我府上来个幽会什么的!”
“你以为谁家都能教出你们家那样的孙子!”傅阁老怒目圆瞪,这样的主意也就这没正经的老头能想的出来。
“你!”老侯爷还想说什么一声长叹,“我也糟心!我那孙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要想教训下他我家那老太婆就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这俩个人怎么就看对眼了!”
“这事真是老哥哥我对不住你!原本想着我们哥两结了亲家能亲上加亲,现在亲没结成倒结成仇了!”
傅阁老见老侯爷如此模样,语气也缓和了些:“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我瞧着你们家大姑娘真是喜欢,我家那孽障还瞧不上,真是眼睛长在狗身上了!”老侯爷话锋一转笑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别的孙子,你随便挑!”
“亏你说得出口,难道我们家姑娘非得嫁给你们北宁侯府不可了?”
“诶,你别这样啊!我自小看着你家锦丫头长大的,我可是一直把她当孙媳妇看的,突然成了别人家的孙媳妇我这不是看着糟心嘛!我家老二就不错,比老大强多了,不是我吹,他做生意比我那两儿子可强多了,老三也不错,就是死板了点,不过应该和你很投缘......”
“够了!一个纨绔,一个奸商,一个书呆子!我没觉得有好到哪里去?”
“......”
“你省省吧!”
“傅老弟,你真不考虑一下?我原本就觉得锦丫头配我们家那孽障有些可惜,可是小时候不知道长大了会养成这幅德行啊!”
“呵呵!”
“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还能活几年,等我们走了这两个家还指不定会成什么样,上个月你家老大去找我家老大了,为了辅江大坝的事!”
“你这是威胁我?”
“我们两家一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为我们自己想,也为后代子孙考虑考虑!”
“你滚吧!”
老侯爷看了傅阁老一眼,他知道这个老伙计松口了,遂不再多说。
后院可没有前面那般“和谐”。
云氏哆嗦着嘴唇,气的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这是怎么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云绸褙子的妇人一脸担忧道,“诶,你说这表姐妹的还闹成这般,也难怪大夫人气成这样!”
这妇人便是北宁侯府世子爷周瞿的夫人杜氏,杜氏父亲和傅阁老是同科进士,现如今任泸州巡抚。
傅阁老与杜巡抚当年也是知交,还曾动过结成儿女亲家的念头,那时中意的便是傅允伯和这位周杜氏。
后来傅允伯执意要取云氏,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虽说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周杜氏也自此不怎么看得上云氏。
第十一章伤不